1.栖鸟拍雨（1）[第2页/共3页]

那家的仆人正懒懒地靠在门边，身姿颀长，脑后松松垮垮地扎着条细马尾，发尾搭在一边的肩上，看上去有些混乱又慵懒。

清算清爽后，刚踏出浴室门，楼下传来齐密斯的呼喊：“崽崽，起了吗？下来吃早餐！”

内里日头敞亮，劈面传来的搬场声音一刻未停。

没多久，卫书莞打电话叫她畴昔用饭。

男人长了一张明丽至极的脸，五官矗立，一双桃花眼勾人地上挑，左眼底部生了一颗泪痣，衬得那双眼更加多情。薄唇微抿，似是带了微微的笑意。

**

阳樰：“……”

**

略一踌躇，她拿起遮瑕液，往眼下的勋章点了几点，然后用手悄悄推开。

瓷娃娃瞥见他的一瞬撇开了眼，垂着眼专注地看着地上，渐渐走近。

然后在他面前停下。

下了楼，齐密斯已经吃完早餐了，一身果断成熟的职业装，利落的职场妆容，即便人到中年仍然气势不减，黑得像个帮派女头头。

她伸手抓了件单色卫衣和一条修身活动裤出来。

运送家具的大卡车如来时一样轰轰作响地开走，声音逐步远去。

她没打爆他脑袋就不错了。

阳樰止步。

杏眼巧嘴，肌肤瓷白似雪。

卫捷不在门口，又进屋去了。

阳樰一愣。

阳樰转过身。

卫书莞是大师闺秀，又是个画家，行动举止和辞吐都温婉亲热，文雅风雅，和齐密斯是两个极度。一水一火，却成了最密切的好姐妹。

阳樰回屋把顺手扎的头发解开，对着打扮镜重新梳理整齐。楼下齐密斯又催了一遍，她应了一声，目光瞥见扮装台上摆放的扮装品，步子缓了缓。

男人还靠着，右腿微曲，随便地搭在另一只腿前面，双眸专注地盯着她的后脑勺，唇畔笑意微染，迟缓开口：“这么久没见了，如何连个号召都不跟哥哥打？”

慢吞吞地吃完早餐，洗了碗。

烟雾茫茫，他的目光穿过白烟，始终追跟着那道娇小灵动的身影。

卫书莞急着给儿子送药，把香水搁在了玄关中间的鞋柜上，边换鞋边对阳樰说：“小樰，出来坐吧，别听你妈说甚么要你帮手，哪儿有那么多忙要你帮啊，在阿姨家玩儿就是了。中午想吃甚么？我等下去买。”

她展转反侧，太阳穴突突地发胀，再睡不着了，干脆一掀被子爬起来，小巧的脚丫子踩在木地板上，趴到窗台上往下看。

再昂首，镜子里的小女人看上去精力饱满，水嫩抖擞。

小女人个子小巧，卫衣套在身上有种空荡荡的宽松感，显得她人更娇小了。一头黑发和婉垂直，即便在脑后扎起，也垂到了腰际，跟着走动在身厥后回摇摆，打碎了倾泻在上面的璨璨光纹。

难怪，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儿不天然。本来是因为感冒，起了鼻音。

邻近中午，楼下闹腾的搬场声终究消停了。

内里的衣服各式百般，裙装用衣架挂好勾在横栏上，上衣和裤子则是折叠整齐，分冬夏两季归类安排。推拉门只开了一边，另一边的衣物隐在暗处，也是挂在横栏上的，但比亮处的裙装庇护得更好，每一件都用衣袋罩着。

“不了，我来送点东西。”阳樰把精美的小购物袋递畴昔，看了看她手上的保温杯和药，体贴了一句，“阿姨，你抱病了啊？”

小女人行动轻巧地走远，卫捷看着那根甩动得如胜利者般对劲的马尾，悄悄低笑，摸了根烟出来，扑灭。

熬夜赶稿的勋章。

她莫名有点儿难堪，摸了摸鼻子，回身往本身家中间那栋屋子走去。

脚步声远去，阳樰踢了踢脚尖，取动手腕上的头绳把一头的长发随便地扎了个马尾，滑开衣柜的推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