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4页/共4页]
他说:
“介个物不是物。”
有二伯没有必然的住处,明天住在那咔咔响着房架子的粉房里,明天住在养猪的那家的小猪倌的炕梢上,后天或许就和那后磨房里的冯歪嘴子一条炕睡上了。归正他是甚么处统统空他就在甚么处所睡。
“有啥不敢的,你二伯就是愧苦衷不敢做,别的都敢。”
“大昴星是灶王爷的灯笼吗?”
“有二爷这个。”
因而祖父被逼得东说西说,说也说不上来了。眼看祖父是被我逼得扯谈起来,我也晓得他是说不清楚的了。不过我越看他扯谈我就越逼他。
把他气得像老母鸡似的,把眼睛都气红了。
有二伯走在院子里,天空飞着的麻雀或是燕子若落了一点粪在他的身上,他就停下脚来,站在那边不走了。
我就问祖父:
“有二爷,你宽衣大袖的,和尚看了像和尚,道人看了像道人。”
“你这小子,我看你也是没有眼睛,也是跟我一样,也是瞎恍惚眼的。不然你为啥往我脚上撞,如有胆量撞,就撞阿谁耀武扬威的,脚上穿戴靴子鞋的……你撞我还不是个白撞,撞不出一大二小来,臭泥子滚石头,越滚越臭……”
“你不是说过,你不怕吗?”
有二伯是珍惜他这一套行李的,没有事的时候,他就拿起针来缝它们。缝缝枕头,缝缝毡片,缝缝被子。
他这话说完了,那砖头也就啪嗒地落到了地上。本来他没有抛很多远,那砖头又落到本来的处所。
不知他的东西,怎那样地不健壮,有二伯三天两六合就要脱手缝一次。
他和那砖头把话谈完了,他才顺手把它抛开去,临抛开的时候,他还最后叮嘱了它一句:
有二伯的鞋子,不是前边掉了底,就是后边缺了跟。
我说:
“有二爷,猫上墙头啦……”
“老王,我去赶集,你有啥捎的没有呵?”
祖父说,有二伯在三十年前他就来到了我们家里,当时候他才三十多岁。
他的行李他本身背着,老厨子一看他背起行李,就大嚷大呼地说:
有二伯却很寂静地,连头也不回地一步一步地沉着地向前走去了。
因而祖父又说:
他没有立即答复我,他仿佛想了一想,才说:
有二伯的脾气真古怪,他很喜好和天空的雀子说话,他很喜好和大黄狗谈天。他一和人在一起,他就一句话没有了,就是有话也是很古怪的,令人听了常常不得方法。
“有二爷,你的草帽顶落了家雀粪啦。”
不高不低,就正正地在那条线上。偶尔也戴得略微高了一点,但是这类时候很少,不大被人重视。那就是草帽与脑盖之间,仿佛镶了一趟窄窄的白边似的,有那么一趟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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