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中堂大人的心声[第1页/共2页]

“你前日献日人火药秘方与我海军，本日又立下如此军功却不自矜，为国度之利，甘让与别人，老夫心胸甚慰，你可晓得？”李鸿章喝了一口茶水，安静了下来，看着他说道，

“中堂大人莫非忘了当年购舰之时朝中那些群情？”孙纲说道，“当‘济远’返国之初，朝中弹章交至，把‘济远’贬得一无是处，指责中堂用人不明，导致李凤苞大人蒙冤离职，国之干才就此抱恨而逝，回观‘济远’本日之战绩，朝中诸公脸上无愧乎？卑职从‘济远’官兵处得知，日军三舰之速射炮弹，聚攻我‘济远’舰，弹下如雨，而我‘济远’舰岿然不动，创敌而归，此等表示如何解释？当年那些巴掌如何打向中堂大人的，中堂大人无妨再给他原样打归去，今后中堂大人再有所建议，耳根子天然也就清净了很多。”

“日本之野心老夫早有所觉，当年侵犯台湾，逼占琉球，以是哑忍不发，以水兵未竟故也。”李鸿章感喟道，“以是有厥后铁甲舰直驶长崎之事，不如此，不能出胸中之一口恶气也，但日人惊骇之余，倾国之力以图水兵，欲与我一较短长，而朝中诸公觉得疥癣之疾，浑然不觉，老夫所虑者，在内而不在外也。”

“好孩子，唉，好孩子。”李鸿章欣喜地笑道，“老夫总算没有看错你。”

“无国何所谓家？卑职但求为国投机，至于一身之功名荣辱，并不放在心上。”孙纲侍立在白叟身边，恭声说道，

“目前战端已开，贤侄对我北洋海军有甚么建言，无妨说给中堂大人听听。”丁汝昌看着孙纲说道，暖和地说道，“本日我海军诸将会合于此，贤侄但说无妨，大师一同参详。”

“是。”孙纲恭敬地说道，

孙纲想不道他竟然会当着本身一个小辈的面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看着这个面色潮红表情冲动的白叟，想到贰内心无人了解的痛苦和百年以后背负的骂名，心中一阵荡漾，可又想不出甚么话来安抚他，看他冲动咳嗽的模样，从速给他倒了一杯茶，送到了他手中。

孙纲心知说话的应当是“定远”管带刘步蟾了，转头看了一眼，恭敬地说道，“鄙人只是纸上谈兵，详细操纵，还得靠众位大人，鄙人不敢妄言。”他接着说道，“目前倭焰愈炽，我方想现在装备大口径速射炮已经来不及了，不如集合操纵目前现有之兵器兵力，阐扬最大功效，方可予敌重创。”

“那卑职就猖獗了，如果有说错的处所，请诸位大人不要见笑。”孙纲团团一揖，说道，“据卑职在日本之见闻，我‘济远’官兵之所述，及卑职在“济远”所见战舰受创景象，卑职觉得，日舰之12公分大口径速射炮火力凶悍，弹药亦为此种新式黄色火药，实为我海军之大敌，不成藐视，且日舰航速高于我舰，我方之上风为大口径重炮，弹药已与日方相差无多，日舰防护不高，我方重炮射中敌一二弹便可与之重创，但日舰矫捷矫捷，我方重炮对准不易，卑职觉得我军当设法滞敌航速，使其不能矫捷快意，我再以重炮猛击，当可破之。”

“老夫创办洋务，大治海军，至今已三十余年，方有本日之范围，内里之艰苦，不敷为别人道也，”李鸿章缓缓说道，“老夫所图者，不过‘强国’二字罢了，而当此列强环伺之时，强国必先强军，是以老夫不遗余力，清算海军，造炮购舰，然强军在手，终为朝中所忌，每有所运营，必暗中掣肘之，兼以无识狂生，妄加浮名，老夫常常心力交瘁，穷于对付，然终不敢稍有息肩，恐他日见文正公于地下，无颜以对也。”

“汝昌你和众将先议一下日舰大队来犯时当如何迎敌，”李鸿章对孙纲招了招手，起家转向后堂，“随老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