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第1页/共5页]

苏绿檀觉得紫南只是不会唱歌, 便道：“念也行呀，不拘调子, 念完就是了。”

钟延光剥蟹一顿，公然是想家了。翻开了螃蟹壳，他把有蟹黄的那一半送到了苏绿檀的碟子里。

冬雪背对桌前世人，张口背的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彼苍”句, 双手也跟着拍起来了，她嗓音暖和, 念词的时候有节拍韵律, 不疾不徐, 让人如沐东风。

厨房的丫环婆子们把蒸好的螃蟹送来了，一起送来的，另有菊花叶儿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是用来洗手的。

钟延光道：“恰好我不喜蟹黄。”

紫南憋着嘴回到房氏身后，打鼓就打鼓, 如何还要背诗啊！

苏绿檀唇角缀上一丝笑意，道：“夫君好短长！”

吊了吊嗓子，房氏就开端唱了，唱的不是别的，恰是冬雪念的那首《水调歌头》。

抿直抿嘴角，钟延光俄然想起他建功立业之前在虎帐里度过的日子，虽头顶定南侯府世子头衔，也是孤苦伶仃，无人可依。多少个夜里，孤苦难诉。

钟延光目光逗留在绸布袋上。

是岳飞。

紫南不安地捏着衣角道：“奴婢不会念诗……”

仕女埙多采四大名陶之一的坭兴陶制作，雍容华贵风雅。春季里吹埙，落叶的季候，和着哀婉埙曲，意境再最好不过了。

两厢对比，若论曲调上，当然是房氏唱的好听些，刘氏不吝辞藻，把儿媳妇赞上了天。

说到底还是起于丫环冬雪抢了风头的原因，苏绿檀是看不下去了，接过话头道：“三弟未曾说错。这首词理趣情味皆有，立意高远，情韵兼胜，境地壮美，跟戏楼里的小曲儿不一样的，不该唱的这么轻浮。”

“厥后呢？”钟延光诘问道。

钟延轩喝的是白酒，有了几分醉意，走的不快，渐渐悠悠从花厅往靠近红紫堂的阿谁门晃去。

钟延光凝神听着，视野也全然落到了苏绿檀身上，只见奏埙美人娉婷袅娜，持埙的手，腕白肤红玉笋芽普通，光是这副模样，就充足惹人遐想。

夏蝉把一个绸布袋子拿出来，送到苏绿檀手上，道：“夫人。”

钟延光一噎，这女人如何老是找不到重点。

伐鼓传花, 花厅这边上值的丫环早就备好了鼓。

穗儿拿着汗巾子就畴昔把冬雪眼睛蒙上了。

钟延泽也在旁替吴氏挑蟹腿的肉，而钟延轩嘛，自顾吃起来了，底子没管房氏。

苏绿檀低头沮丧道：“不是你说要端庄吗？如何表里不一呢！你到底喜好甚么样的啊？”

钟延泽拿在手里细心端倪，道：“比我在太夫人房里见过的，从宫里出来的花鸟屏风还要逼真。”

苏绿檀俄然抓着钟延光的手，柔声道：“夫君？想到甚么了？”

扯开布袋上的抽绳，苏绿檀把乐器拿了出来，是埙，仕女埙。

一曲奏到高.潮，苏绿檀也不由忆起金陵苏家的过往，她的阿弟和父亲，她养过的小狗和小猫，她病逝的母亲……

这下子换苏绿檀对钟延光刮目相看了。

吴氏满怀希冀道：“我笨手笨脚必定是学不来了，如果能得一件就满足了。不晓得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苏绿檀收好了埙，回到钟延光的身边坐下。

吴氏首犯难，钟延泽出声道：“意境上到底少了些，若再细心砥砺下，不失为一首佳曲。”

“哎……”苏绿檀没由来地感喟一声。

苏绿檀酒量不错，兼之喝的是酒性不大的荔枝酒，喝完脸都不红，倒是吴氏软软地倒在了钟延泽的怀里。

吴氏破涕为笑道：“我学问陋劣，也说不出赞美的话了，叫大哥说吧。”

冬雪持续伐鼓，这回吟诵的是《满江红》，豪放壮阔，氛围一下子又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