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第1页/共2页]

夏蝉拿了一柄竹骨伞过来，撑在苏绿檀头上，道：“雨下的深了，要不奴婢去吧。”

“放这儿吧，我一会儿吃。”钟延光手里捏着公文，如是道。

苏绿檀点一点头，嘟哝道：“是不是下雨了书房没有伞。”这个天气了，钟延光还没过来用膳。

苏绿檀摇首道：“没甚么，夫君饿不饿？如何早晨不归去用饭呀？也不派人来知会一声，害我一向担忧。”

“会。”钟延秃顶也不抬。

正抬手筹办拍门，门就开了，苏绿檀一拳头捶在了钟延光的心口上，讪讪一笑，替他拍了拍肩头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夫君，这么晚了还没用膳吧？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苏绿檀进屋脱掉披风，道：“也是，算了算了，开膳，不等了。让厨房再做一份菜备着。”

这封信到现在都还没启封。

钟延光眨了眨眼，道：“没……没甚么。有甚么事你说。”

苏绿檀笑道：“好，那我走了，食盒叮咛丫环送归去就是，早些安息。”

苏绿檀扯着嘴角点头，道：“好吧，我不打搅你了。”

视野定格在苏绿檀的身上，钟延光瞥见她头发上沾上了细细的雨珠，雾蒙蒙的一片，小脸也冻得有些发白，薄弱的身子衬着眼神里透出的机警劲儿，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受。

两人走出来，两个服侍的丫环正在倒座房里仓猝忙的用饭，见人来了仓猝起家施礼。

黄叶辞柯，芙蓉开彻，红叶飘零。

抿唇一笑，苏绿檀把披风解下，扔在中间的椅子上。

内宅天井不比外边街道，积水难散。从荣安堂上房走到院门口，主仆二人的绣花鞋已经湿了大半。再沿着墙壁走到内书房门口，脚边已经沾上了点点青苔。

苏绿檀咬唇看着桌面上的那封信，钟延光顺着她的视野看了畴昔。

夏蝉晓得劝不动，便只好拿上披风跟着出去了，一边儿打伞，一边替苏绿檀提着裙子。

朝外看了一眼，雨仿佛下大了，这个时候，苏绿檀应当已经走到荣安堂了吧。

吃过饭，苏绿檀还不见钟延光来，问夏蝉厨房里的菜好了没，小厨房的人说好了，她便让人把饭菜都装进篮子里，预备亲身提去。

苏绿檀提起脚尖蹭地，道：“必定有……”

然，钟延光没听错，有人拍门了。

钟延光这是多不甘心看这信呀，赵氏和方宝柔晓得了，还不得气死。

门外的身影袅娜纤细，不是苏绿檀又是谁？

钟延光回身进屋，苏绿檀敏捷跟上，把食盒放在他书桌上，余光瞥见一封眼熟的函件，不是白日赵氏塞给他的是甚么？

苏绿檀晓得钟延光不喜好仪态不端庄的人，放下伞以后，她拿帕子把衣裳稍稍清算了一下，跺顿脚，把鞋子上不洁净的东西也抖下来了，在内心把报歉的话过了一遍又一遍，才垂垂淡定了下来。

苏绿檀纹丝不动，钟延光昂首看了她一眼。

钟延光眉毛微挑，道：“晓得了。”

钟延光放动手里的东西，抬头看着她，道：“你想说甚么？”

拿起信，钟延光道：“这个？”

苏绿檀盖上盖子，“哦”了一声，低头捏着衣角道：“没有苦瓜，放心吃。”

苏绿檀蓦地点头。

苏绿檀站在廊下，夏蝉从屋里拿了一件披风出去，搭在她肩头，道：“夫人用晚膳吧？”

丫环这才放心肠退归去。

钟延光点头，目送苏绿檀出门。

都城的天儿是真的冷了。

苏绿檀还不肯走，目光落在那封信上，道：“那就好。”说完走了两步，又扭头返来了，道：“夫君……”

夜雨还在持续，已经有下大的趋势，聚精会神的钟延光仿佛听到了悄悄缓缓的脚步声，他闭上眼揉揉耳朵，思疑本身耳朵真的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