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吵架冷战[第2页/共4页]

钟大嫂对宋招娣的态度很对劲，冲钟建国使个眼色，这个媳妇不错，“建国，把票给你大哥，我们送你们上车。”

男人下认识坐直，一脸警戒，抬高声音问：“你是不是晓得甚么？”

宋招娣瞧着风趣，用心逗他：“你说啥？俺没听清。”

宋招娣吓一跳，赶紧把老三抱过来。

宋招娣嗤一声：“恼羞成怒。”夺走半旧的瓷缸子，把杯子里的饼干倒出来就去找列车员。

“感谢。”小孩伸手夺走，缓慢吐出两个字。

现在的老火车，咣当咣当响个没完，车厢里啥味都有，椅背更是直挺挺的没有一点弧度。宋招娣看一眼车座，甘愿站着也不肯再坐下去。

钟建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又看到宋招娣蹲在地上，非常无语，十点多了，这女人不困？

整条长椅，钟建国坐最内里，两个儿子并排睡在内里，有裤子和棉衣拦着，俩儿子是不会掉下去，“你坐哪儿？”

车票拿出来，钟建国拎起两个大包，远处传来咣当咣当声。

硬座的车子，宋招娣宿世只坐过地铁和校车，这两种车都是又平又稳，噪音不大，车里的味也不重。

钟建国心想，你折腾个没玩，死人也被你闹醒了。明知故问：“大娃和二娃呢？”

钟建国见在他面前像条龙的大儿子，这会儿跟个病猫似的，很想笑：“拿着，说感谢。”

“我和你大哥去接他们仨的时候就是坐的船。”钟大嫂把孩子递给钟建国，钟大哥把票递给列车员，两口儿赶紧跑下车。

钟建国抱着俩孩子底子不敢睡，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展开眼。车厢里的灯已经关了，钟建国看不清她在做甚么，感受她很当真就没吭声。

“挺好。不像我得坐三十个小时。”宋招娣说着话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小孩噎了一下。

钟建国也顾不得跟兄嫂说再见，把大儿子抱坐位上，就去接宋招娣怀里的二儿子。待一家五口坐好，火车也开了。

“既然你的精力这么好，去找列车员给我倒杯水。”钟建国神采微变，像变戏法似的从包里取出个巴掌大的瓷缸子。

钟建国瞧着俩儿子呼呼大睡，当真不会掉下去，闭上眼放松下来。

“俺力量大，不嫌你重。”宋招娣笑眯眯道，“来坐俺怀里。”说着话伸脱手。

宋招娣有气有力道：“俺的腰不好，坐三十个小时，俺怕俺的腰会断。”

小孩低头把鸡蛋掰两半，蛋白塞嘴里，蛋黄塞给钟建国，咽下就说：“我想睡觉，爸爸。”

“你坐累了，我就站起来逛逛，你躺椅子上歇歇。”钟建国左手抱着小儿子，右手抱着二儿子，转向大儿子，“晚餐吃了没？”

搁在以往，宋招娣不信赖。而宋大姐的小儿子就比钟建国的小儿子大几个月，宋招娣有次抱着她的便宜外甥玩一会儿，第二天两条胳膊痛的抬不起来：“俺晓得，你眯一会儿吧。俺现在不困，帮你看着他俩。”

钟建国道：“老迈六二年出世，当时候天下闹饥荒，我之前的丈母娘说贱名好赡养，就给老迈起名叫固执。老二叫抗生，老三是在南边出世，就叫向南。老二和老三的名字是他妈起的。”

小孩浑身一僵：“我重。”

“让建国抱着。”钟大哥看着大侄子，“大娃不听话，大伯不疼你了啊。”

宋招娣这么谅解他，钟建国就没说他能撑住：“那我就眯一会儿。”

宋招娣没跟小孩子相处过，因而翻开钟大嫂给她的提包，拿出一个鸡蛋，三两下剥掉壳递给小孩：“吃吗？”

“不晓得，我猜的。”宋招娣道，“你想保全父母，就找小我把你们全下放到乡村劳改。去我们村就不错，红崖镇小宋村，不是大宋村，是小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