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张定鼎（三）[第3页/共4页]

“这是陛下的意义，还是皇后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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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蔺枚刚好起家，一转头瞥见了黛筠，笑道：“你在此？恰好，恰好，同朕共饮几杯。”

室内便只剩得孟昱同程日兴二人。

问剑吐了吐舌头，干脆推开门，像是有点抱怨：“将军未免太警省。下回我可只在窗纸上戳个洞穴瞧瞧，不然还得扰着将军。”

蔺枚后宫并不充盈。除皇后以外，便只要几个红霞帔，都是他畴前收用过的。也谈不上喜好，只是做皇子时的常例。即位以后，意不在此，就未给任何名分。喝酒作乐之时，又不敢找宋扬灵，便只得一人独饮。好轻易瞥见黛筠，想着是故交，权可做酒友，也就顾不得尊卑了，唤了黛筠上前。

实在不过一个时候罢了，雨成田用心说得夸大些：“再得一阵，就得用晚膳了。”

“那便歇歇罢。”

魏松猛地放下茶盏，一抹嘴角茶渍，道：“实在本日是受了皇后之命前来。”

蔺枚闲闲道：“长天老日的，这宫里也没甚去处。不如看看折子。”

孟昱披衣便走。魏松尚在前院，他已至门口相迎。魏松畴前便在蔺常身边当差，现在还是常随帝侧。他脾气活络讨喜，本就受宋扬灵正视，又得蔺枚欢心，前不久得授都知之位。在宫里也算得上有头有脸了。

孟昱阖上信，面色却仍然欠都雅。弄清原委是一回事，接管与否又是别的一回事。

孟昱更加焦急，便问：“皇后另有何话说？”

程日兴立时开口：“宫里刚有人递信出来，事情怕是有了变故。”他眉头舒展，语气不免有些焦心。程日兴跟了孟昱有好些年了，出世都城商户，本想科举入仕，何如身份所限，又不肯担当祖业，才走了幕僚的门路。倒是一起顺利。

话说回孟昱，因为功劳卓著，又甚得帝心，便是朝中一等一的红人。端庄会商公事的，趋附凑趣的，闹得孟府门前是车水马龙。一日名帖都不知要接多少。

在魏松面前，孟昱倒是无需埋没喜怒。侯爵换一个殿前司批示使，任谁听了，怕是神采都不会都雅。

雨成田便进一步道：“陛下看了这一下午折子，外头，日阳都要落了。莫非还没日没夜地看下去不成？总得歇息不是？”

“小的去传歌女？”

大家都瞧在眼里，殿前司批示使一职非孟昱莫属。一旦得了这个位置，那就是武将中第一人。

“那倒不必，还得从宫外宣出去，费事得紧。”

蔺枚刚回身，踉跄了一下。黛筠顾不上尴尬，立即上前扶住，道：“陛下不如先歇下？奴婢去请皇后过来。”

黛筠借着酒劲，软在蔺枚怀里，娇声道：“酒沉了，我要归去歇着了。”

孟昱立即接了过来，展开粗看了一遍。信中言了然曾家势大，插手三声六部之想，唯有以批示使一名来暂填其欲壑。

魏松立时笑道：“那就容我猖獗了。”转头又叮咛问剑：“今儿我是带了好东西来的，你去看着人拿出去。”听语气同问剑非常熟谙，想来是常进孟府的了。

一起上还不忘咬着嘴唇，恐怕那赤色淡去。

孟昱心道，这个成果一出，谁是朝中肱骨倒真难以分了然。

他轻笑一声：“这又不是好事，你吞吞吐吐的做甚么？”

蔺枚打着呵欠挥手：“无妨事。朕在皇后跟前夸了口的，本日要将这些奏折看完。”

不知不觉，蔺枚已是一杯酒下肚，有些醉眼昏黄起来。

黛筠便吹了灯。

彼时恰是傍晚。朝霞染透了一半天空，落在水面上，也是半江瑟瑟半江红。湖心上琴声委宛，跳舞的舞姬恨不能做尽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