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谁家天下（十七）[第1页/共3页]

龚洗尘见状，亦绕到去今后院。

不料外头站着的倒是面色惶急的管家：“京兆尹大人来了……还带了些衙役。”

他又温言道：“你放心在家等我返来便是。”

龚洗尘点头：“已经被衙役带走了。”

孟昱一见龚洗尘神采便知事情不顺，问：“没见到李猛？”

陈慕庭略一思考，便道：“本朝实在并无明文规定内侍不成交友外臣。但历朝历代，内臣交际都为大忌，是心照不宣的默契。太宗时，时任都都知的保大官，因不党不群，闭门不纳朝臣之客而得嘉奖。成祖时，亦产生过内侍与外臣交友之事，遭御史弹劾。但最后不了了之。”

那日一下朝，孟昱便心急火燎地回府。刚进门，龚洗尘还不知朝堂上产生了何事，迎上来讲西京那边来了复书，“是关于陈大人的。”

这一次的事情提及来确切授人以柄。记得当时魏松送树进宫的时候，她就曾提示过，千万不成再行此等事情。现在想来，当时不该该收下这树的。

诸人倒是没想到皇后最后竟是如此要求。李思来本来就没筹算管这事情，思考届时找人代笔，各房不获咎便是。蔡文叔因要奉迎皇后，只一个劲揣摩皇后言下之意。陈慕庭倒是想着就此事该当立下法度，以供后代鉴戒。唯有陈绍礼，面色阴沉不定，不知在想些甚么。

她想了一回，叫来槐庄，叮咛她：“马上派人出宫传旨，宣蔡文叔、陈慕庭、李思来、陈绍礼进宫。”

宋扬灵晓得再群情下去也无成果，便道：“法家有言，法莫如显。既然此事没法理可据，便有辩论切磋之余地。本宫无他求，只请诸位大人能上本，以祖制、以法度、以先例为文章。若能辨出法之得失，亦是值得歌颂之事。是非吵嘴，请诸位直抒胸臆便可。”

周婉琴这才点点头，可一双手紧紧抓住孟昱袖子，如何也不放心松开。

“下官亦可确认本朝并没法典规定内臣交际。”他舔了一下嘴唇，又道：“但下官另有一言。”

等了约莫有一个时候，终究闻声外头响起脚步声。他仓猝开门道：“可算来了。”

宋扬灵扫了一眼杜青的名字，深感毒手。任京兆尹者，她天然略知一二。这杜青年纪不大，才三十多岁。世家后辈，与本身一系素无来往。其交友者多为世家贵族。

她仓促看完，便递给槐庄，要她拿下去烧掉。

孟昱接过信，不急着看，一把掖进袖中，道：“你立即将李猛请来。”又简朴将杜收美弹劾一事说了一遍。

孟昱悄悄掰开她的手，交到婢女手中，安抚道：“没事的。”说完，便回身拜别。

宋扬灵坐在榻上。身边高几上的茶早已凉掉。身后屏风上一只凤凰，立于青山上，俯视河川。神态平和，却难掩傲骨。

倘若真没法满身而退，那就只能蜥蜴断尾。只是这尾，要捐躯谁？

周婉琴只急着问：“如何了？产生何事？”

杜青猜想以孟昱身份职位，毫不至于惧罪叛逃。便是去后宅交代一番，又能济得何事？当即客客气气道：“将军但去便是，下官在此等待。”

周婉琴只觉手中顿时一空，一颗心像从高处生生落下。

杜青倒也未曾冒昧，站在中庭规端方矩等待。一见孟昱出来，笑意宴宴，客气得紧：“只因圣旨下来，叫下官接办案件。下官也是无可何如。还请将军走一趟，在我衙门里临时委曲几天。”

她望向陈慕庭和陈绍礼：“内臣交际一事，法规、祖制都是如何说的？”

龚洗尘见孟昱苦衷重重的模样，从速道：“将军放心，鄙人必然不负所托。何况毕竟有皇后在后，此事想必掀不起太大风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