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无处话凄凉（下）2[第3页/共15页]

芙芷脆生生道：“皇上既然封了臣妾为常在，臣妾天然要常常在您身边伴随，才算顺从了圣旨呀。”

天子一时看住了，很有几分神驰之情。嬿婉微微沉下脸，王蟾识相，立即道：“哪儿的宫女那么没眼色，没见皇上和娘娘来了么？”

嬿婉这么想着，连入口的汤药也不感觉难以下咽了。何况本日，又有另一重期盼。自从病后，天子对她见后代的次数也没那么限定了。起码永琰，能够在奉告天子后过来永寿宫问安。

李玉倒也会说话，“皇上连容妃和惇嫔那儿也未知会，只筹算睡会儿就好。但皇贵妃不一样，您位分高贵，底下人需求来禀告。”

话未说完，倒是香见的声音朗朗泼出去，她自顾自道：“我倒觉得，统统节庆都有先头翊坤宫娘娘掌管后宫时的成例能够遵守，何必再出主张？”

嬿婉念着儿子，更是强打了几分精力，笑道：“今儿永琰来，可得好好跟他说说话。”永琰从养心殿存候出来，并不急着去永寿宫，可贵见到九姐和恪，便多说几句话。自从姐弟二人被送到撷芳殿居住，不准生母常常探视，便多了几分相依为命之感，何况他们又是自小一起长大，不比七公主那般冷淡。九公主和恪自从出嫁，见到弟弟的机遇便少，这一日同来为父皇存候，倒能闲谈几句。提起刚走的七公主，九公主便有些抱怨，“晌午我去看了额娘，略坐了坐就出来了，总比七姐姐好，每回

因为她晓得，她明显觉得击败了的，却永久在那边，未曾分开。今后，那日子便跟落了灰似的，风尘仆仆落下，再也抬不起眉眼。不为别的，只为一颗心就这般灰了。日子跟熬油普通，也熬到了九年之期。勉强抖擞精力措置后宫的大事，是已然晋为惇妃的芙芷生下了

们悉心照顾。而她，一年中能见孩子的，不过寥寥两三面。

嬿婉松一口气，“皇上忙于国事，偶感风寒也是有的，只是下回你得提点着，别让皇上伤身。”

李玉连唤了几声，嬿婉才回过神来，李玉躬身退下，“主子赶着去外务府交代梅坞制作之事，先辞职了。”

那宫女非常乖觉：“能有几分像皇贵妃，那可真是奴婢的福分了。”

天子忍俊不由，笑着伸手点了点芙芷的额头，“不错，不错。”

的固伦公主之例安排，倒是惹得颖贵妃感慨不已，这情状倒是像极了当年翊坤宫皇后生五公主时的盛况。

还是不看的好。

嬿婉是且喜且忧。喜的是惇妃这一胎是女儿，毫不会危及亲生子永琰的职位。忧的是天子爱宠幼女，总让她想起昔年五公主惨死之状，梦魇心悸之症又重了几分。自从恩宠渐薄，嬿婉便添上了这个心悸的症候，长年延医问药。好好的人，几年的汤药服侍着，没病也成了大症候。天子倒是来看了她几次，总叮咛她好好保养，平常宫中琐事，交给庆贵妃、颖贵妃都好。恰好嬿婉要强，太医说她有病，她也不肯承认，更不肯分权于颖贵妃，死命挣扎着，更加怠倦不堪。因而再有宫务，天子也少与她说了，就是七公主的婚事，更是一言不与嬿婉商讨，独自与颖贵妃定了

嬿婉顺手拨了拨，调转了话头道：“是暖雪灯，放在这儿倒也新奇。”

嬿婉衰弱到了极处，一口气上不来，那种绞痛再度袭上心头。她昏昏沉沉跌在春婵怀中，仓促分开。天子闭着眼，却没法甜睡。殿内火烛燃到了尽处，摇摇摆晃，终究燃烧。外头风雪渐歇，檐下灯笼闲逛的声音清楚可闻，只让人愈觉清冷。天子悄悄感喟，想起白日里尚书房徒弟禀报永琰平日的功课，那

天子走了几步，回顾见芙芷跟从，有些好笑，“你如何跟着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