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步步为艰[第1页/共5页]

当年还是四皇子的天子获得这对镯子，也是欣喜非常，虽宠嬖两位新婚的侧福晋，但还是送给了嫡福晋富察氏。富察氏体念天子的情意，收下不过几天，便转赠给了青樱和晞月。

琅华料想以外，实在不知，忙看了身后服侍的御膳房寺人一眼，便问：“是甚么原因？”

青樱心下恻然，跟着太后与琅华跪在灵前，凄凄然哀哭不已。

惢心欲言又止，青樱看她一眼，“你想说甚么？”

青樱谨慎道：“紫参提气，雪鸡补身，适合太后凤体。并且先帝在时，臣妾奉养先帝与太后用膳，便听先帝叮嘱过此汤适合太后饮用。现在请太后再饮，只当是请太后顾念先帝苦心，善自保养。”

太后见琅华奉侍在侧，不觉问：“二阿哥还年幼，如何你不回宫照拂，还要留在这里服侍哀家？”

琅华方才露了几丝笑意，柔声道：“青樱mm的汤是鲜，配着淡粥小菜也能入口了，如果前面的菜还是浓鲜，那才真伤了胃口呢。”

富察氏淡淡笑一声，“指教？畴前在王府里，她敢指教你吗？现在时移世易，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太后扬眸看了一眼，又懒懒闭上眼睛，厌道：“哀家没有胃口。”

琅华喜不自禁，看太后吃了两口，倒还落胃，便也放心些。晞月殷勤布菜，尽拣些平淡小菜，倒也看着太后将小半碗粥都喝了。

有风贴着面刮过。京中玄月的风，本来有如此风沙模糊的凉意，会吹迷了人的眼睛。

太后这才点点头，“你是天子的结嫡老婆，是该多多体贴天子，免他劳累。”她顿一顿，“罢了，天子都在尽力加餐饭，哀家再悲伤，也得用一点了。就尝尝吧。”

太后摆摆手，倦怠道：“算了。你也是一分孝心，是哀家本身没胃口罢了。”太后瞟一眼桌上的炊事，懒懒道，“叫人撤下去吧。哀家看了也没胃口。”

太后点头，拍拍晞月手背，“你故意了。”

福姑姑微微蹙眉，轻声道：“主子娘娘，太后这几日胃口不好，顶多进些熬得极薄的粥水，这么厚稠的粥，太后实在是没胃口吃。”

青樱不敢再轻举妄动，细心考虑了，才选了一碗“紫参雪鸡汤”舀了给太后。太后才看了一眼，眼圈便有些红了，“如何选了这个汤？”

晞月点头，“住得惯就好。我恐怕mm睡惯了王府的热炕头，不风俗紫禁城高床大枕，半夜醒来孤零零一个，冷不丁吓一跳呢。”

琅华端然一笑，“太后有所不知，臣妾为了能经心照拂好后宫诸事，按着祖宗端方，已经将二阿哥送去阿哥所由嬷嬷照拂了。”

晞月见机，忙殷勤夹了一筷子龙须菜在太后碗里，“这龙须菜还算清口，太后尝一尝，也是吃点素食，略尽对先帝的心吧。”

晞月看青樱如此，忍不住嘲笑一声，只作壁上观。

青樱眉毛一挑，沉声道：“晓得的事必然要说出来么。讷于言敏于行是你的好处，如何和阿箬一样心直口快了？”

青樱笑，“主子娘娘甚么好东西没见过，不过是考考妾身眼力罢了。”

高晞月向玉妍招了招手，亲热道：“杵在那儿做甚么？还不跟我出来！”

青樱心中悸动，想要说话，却只惊奇得口舌麻痹，一字也说不出来，只得喏喏含笑。

琅华端倪温馨，仿佛安然接受，“本朝的家法，一旦生下阿哥公主，如有旨意，低位的嫔妃所出交给高位的嫔妃扶养；若无旨意，则一概交由阿哥所的嬷嬷们看管，以免母子过于情深，既不能放心折侍皇上，也误了再诞育皇嗣的机遇。臣妾不敢不以身作则，以是二阿哥和大阿哥都送去了。”

太后凝神半晌，拈过绢子拭泪道：“先帝在时，是最喜好这道汤的，总说能提神补气，也常叮嘱哀家喝。现在看着，只是触景伤情罢了。何况先帝才走，这满桌的炊事，多数是荤腥，哀家那里能入口？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