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阑听雨恐花睡，惜花人品雪酿茗[第2页/共3页]

我一愣，顿时明白过来，戏笑道：“王爷喜好听壁角吗？”

我对着烛火，细想着宁邺王明天所说的有关雪酿茶出处的那一番话，却不明白是甚么意义。若他是提示我和他做买卖要经心极力，不要耍甚么心机，仿佛没这个需求。可若不是，那他为甚么要那采摘雪酿的猴子做比呢？我心中闪过一个动机，不过很快却被本身否定了，不成能的。

我给宁邺王挑了一个竹雕杯子，给本身选了个紫檀木的。淡绿的茶汁倒入杯中，顷刻满鼻暗香。我举起杯子，品了一口，淡香中有丝丝酒气，不愧是上品，赞道：“好茶。”宁邺王也呷了口，笑道：“这茶好，也得泡的好，你泡茶的工夫是上乘。”说着剑眉一挑，看着我一笑。

我见礼道：“多谢王爷。”

我扶她起家，道：“会的。”昂首，那弯银钩从云中探出身来。娘，你也会看着今晚玉轮的，对吗？

我晓得，我昨夜写的词稿定是给他拿了去。只摇了摇手中的团扇，道：“是。”

他展开眼，朝我道：“竟也有你不知的时候，不过也难怪，这茶是福定都督方才差人送来的。名唤雪酿。”

他听我嘲弄他，道：“那倒不是，只是不忍打搅那意境。”

他应了一声，昂首看向我，欲言又止，顾自摇点头而后笑道：“方才想着让你再吹一次的，厥后想着，就是此时吹的再好，却也不是昨晚那笛声了。”

我回到灯旁，拆开荷包来看，内里是几朵开着的惠兰花，另有一张纸，我展开来看，苍劲有力的草书，写的是首晋诗：“燕人美兮赵女佳，其室则迩兮限层崖。云为车兮风为马，玉在山兮兰在野。云无期兮风有止，思多端兮谁能理。”落的应当是宁邺王的名字――萧涵。

我听得他话里的深意，朝他笑笑，道：“如此珍品，是我有福了。”

他放动手中的荷包，道：“这山中有专门训猴的山民，每年腐败前，他们便让练习过的猴子趴下山崖替他们采摘雪酿。”

“陌上草青青，牧童驾牛归。斜看落日，落花飞。”

我听了恍然大悟，但是另有不解，因而问道：“既然此茶生在峭壁之下的山谷中，那又是如何采摘来的呢？”

两人又谈了谈茶道，他很故意得。一时有小厮跑来，朝他附耳几句。他便起家说有事告别了。

他笑道：“我可不想你‘意难禁’，昨夜我已命人来照看这些惠兰花了。”

她看着我，问道：“他，他会看吗？”

心中怀了苦衷，以是第二日夙起后，便想让琼奴她们一齐陪我去了斋中。我欲先把昨夜写的词给收起来，行到案旁，却不见了。我心想能够是昨夜风大，关窗时不谨慎吹落到地下，给秋清和秋月收走了。

我笑道：“乡间小曲，是苏杭一带，牧童放牛时吹着解闷的曲子。”

我取出绢子，替她拭了。我朝她一笑，安抚道：“你想着，现在昂首，还能同看着这天上的玉轮，便不感觉难受了。”

我起家浣手，用苏锦擦干。接过秋月手中灌有热水的水壶，将桌上茶具一一洗濯。待洗净，我取出雪酿，用竹勺点出些许，放入黄杨木根雕的茶壶中。我问秋清道：“可有积年的雪水？”她一笑，道：“女人手中的便是积年雪水煮沸了的，这水还是王爷在梅瓣上收的，埋在梅树下有三年了。”我微微一笑，他倒也是个风雅之士。把手中雕桃枝的桃木水壶中的水缓缓灌入茶壶中，一阵沁民气脾的香味满盈而出，但这第一道茶味感稍涩，是不能喝的。我将第一道茶水倒了，去了沫子，再灌入煮沸的雪水，盖上雕成快意款式的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