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页/共3页]

茯若拨弄着胸前垂下的细米珠流苏，缓缓道：“本宫当日问过太医，你是因着敬和贵妃之故才昏迷了畴昔，但是你失了孩子是因为当日有人给你暗中服用了打胎的药物。”

茯若淡淡道：“臣妾昨夜未曾睡得极好，今早便起的早了些。”

询取过茯若一缕青丝把玩，温声道：“婉贵嫔她的身子自小产后，便一向不好，现在看来倒像是已是不能好的了。只是不幸了她。”

茯若凄微一笑，道：“文氏一族放肆自大，才会招致祸端。而你的母族罗州苏氏一贯循分，且又是百年大族。依着本宫看，倒是婉贵嫔多虑了。”

询为此对她倒是非常上心，经常遣些身边的主子去毓秀宫看望她，细细算来，她入宫也有将近五年的光阴了，且在玉璃未曾回宫之前，她一向都是极得询的宠嬖的，只是失了子嗣后，才垂垂与询生分了。

婉贵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不住冷冷道：“敬和贵妃，她害死了臣妾的孩子。”

皇后只温然一笑，道：“后宫有惠贵妃帮着本宫打理，本宫也好乐得安逸。”

婉贵嫔狂热的痛苦无声无息地勾起茯若内心模糊的惊骇感，皇后本日独独让她一人来这毓秀宫到底所为何意。垂垂细思极恐。

茯若悲悯的凝睇着她：“你肚里的孩子是被旁人害死的，这个本宫与你都心知肚明。”

进了毓秀宫，只见婉贵嫔病软软的卧在床上，见到茯若来了，也只得竭力起家施礼：“惠贵妃娘娘万安。”

次日，茯若一夙起来去处皇后宫中存候，因着茯若去的早，椒房殿里人只要皇后的主子在一旁屏息而立。皇后从帘后出来，笑道：“惠贵妃本日来的好早啊。”

随后数日，因着乃是中秋佳节，询倒是开了恩情，给那些新近入宫的妃子好生晋了晋位分，闵修仪晋为从三品的昭容，而周夫君也晋为正五品修仪，林采女晋为从五品修容，沈秀士晋为从六品美人，唐昭媛也被晋封为正三品庆朱紫。宫里又是一场欢宴。

婉贵嫔抚着心口，紧紧攥着垂落的雪珠碎玉流苏珞子，颤声道：“是皇后，皇后，她好狠的心机。”

待得宴席散尽过后，询原想着去茯若的永和宫。却未曾想皇后此时倒是对询说道：“皇上本日且去毓秀宫陪着婉贵嫔吧，本日毓秀宫的宫女来报本宫说婉贵嫔的病情本日又减轻了很多，她只还挂念着皇上，臣妾为此大胆要求皇上好歹去毓秀宫瞧她一瞧，只当是成全了她对皇上的一片痴心吧。”

皇后见茯若梳得油光水滑的长乐髻，眉心有髻上正中垂落的和田玉砥砺成的玉兰飞蝶步摇，虽说玉光清雅，却也晃的眉心莹然如水。只笑道：“惠贵妃现在更加会打扮了，本日的装束清秀却又不失华贵。旁人见了，还觉得惠贵妃不过还是十几岁的韶华，那里会晓得惠贵妃已是二十有六的人了。”

皇后随即又道：“如果惠贵妃得了空，明日且还是随本宫去毓秀宫去看看婉贵嫔，也当是经心便可。”

婉贵嫔的眸中盈起一点儿悲艳的晶莹：“是啊，臣妾进宫都是为了家属光荣，宜贵嫔也是如此，只是好歹她有惠顺帝姬在膝下，臣妾空空的被皇上宠幸了那么些年，到头了结还甚么都没有。”

茯若忙让秀儿去扶她，只道：“你是身子不好的人，这些虚礼且先免了吧，待得你身子好了再说。”

皇后克日来一贯不甚打理宫中事件，晓得了婉贵嫔的病情，也只是感喟一声，再无他话。

茯若只暖和一笑，道：“臣妾常日经常见着皇上，便是一日不见也没有甚么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