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第2页/共3页]
赢烈默了半晌,便望萧鼎仁问道:“朕着你办的事,如何了?”萧鼎仁见问,赶紧回道:“臣自接密旨,广布人手,遍设耳目,日夜监督荣王府上,却并未拿到荣亲王与其翅膀暗里勾搭的甚么真凭实据。臣无能,有负皇上所托,还请皇上降罪。”赢烈听闻,摆了摆手,道:“罢了,他经了当年的一场事,是谨慎多了。这很多年哑忍不发,至现在才跳了出来,必是有备而来。”说着,略顿了顿,又沉声道:“他在军中素有声望,平常朕便顾忌于此,至眼下,只怕更不好动他了。”众臣闻言,皆是一阵沉默。半晌,萧鼎仁捻须奏道:“于此事,臣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上准奏。”赢烈道:“你且说来。”萧鼎仁便说道:“大理寺推丞李十洲,是个饱学大才之士,现在都察院出缺。臣恳请皇大将他汲引至都察院左侍御史,以来刚才所用。”赢烈知此举为管束都察院左都御史徐空良之意,便问道:“此人可堪重用么?”萧鼎仁回道:“他为人朴重,是个忠义之士,当可一用。”赢烈点头道:“既是卿保举,那朕便准卿所奏。尔等记取,如许的人,今后要多多汲引保荐。虽则一时动不了荣亲王,也得渐渐剪除他在朝中的羽翼。”世人皆昂首称是。
这日,赢烈传召了几位重臣,在文渊阁内议事,谈及此事,他余怒未消,斥道:“这厮如此猖獗,倚仗军功人望,勒迫于朕。现在是迫朕起落妃嫔,再今后是不是就逼着朕禅位了?!”世人见天子起火,皆躬身齐声道:“皇上息怒。”萧鼎仁便说道:“荣亲王于此时结合本地驻军将领上这道折子,是大有深意。他明着是保大皇子并其母赵贵仪,暗里则是向皇上请愿,彰示其军中权势。皇上如果不允,则是伤了诸多将领的颜面;如果准了,又如同逞强,既滋长了荣亲王的气势,又令他扩大了影响,倒欠好处的。”赢烈肝火垂垂平复,说道:“如果现在更调将领,则如何?”兵部尚书周斌忙回道:“这几位都是疆场老将,先帝在时,便军功赫赫。现在并无过犯,就强行贬斥,易引军中叛变,又令旁的将领寒心。再则,旁人也还罢了,那镇远将军徐文达是极善水战之辈,当年先帝御驾亲征东海,便是此人打的前锋,将本初水寇杀的望风披靡,闻声色变。班师回朝以后,先帝封其为大将军,令其镇守东海,威慑本初。皇上即位以后,依先帝遗训,未曾撤换,他在东海待得久了,那海军部众只听他调遣,又于本地风水地理极是熟稔。若与本初战事一起,只怕离不了此人。”
赢烈见状,只笑着劝道:“朕这不是来了,不过是忙了一贯,少来看你,你就如许了。你是朕身边的白叟了,该不会如许不懂事的。快擦了泪,脸都花了。”早有宫人捧了热海员巾等物过来,他亲手拧了干手巾,替她擦了脸,抹去了残妆。赵贵仪这才破涕为笑,重新擦了些香粉胭脂,坐了陪他说话。至晚间,赢烈过夜于此。宫人款伸鲛绡,香薰锦被,二人同入罗纬,缠绵至起更时分,才各自睡去。
长春宫内,赵贵仪正为了荣亲王上折一事,每日里坐卧不宁,寝食难安。忽闻得御驾来临,天然喜出望外,赶紧命宫人洒扫清算,她自家打理妆容,描翠涂朱,洗手剔甲,打扮鲜艳。一时天子到来,她在门前接住,便迎入宫中。赢烈便一字不提折子一事,只与她坐着谈笑。倒是赵贵仪本身个儿,心中有鬼掩不住的,禁不住就道:“听闻皇上迩来为荣亲王上折子一事烦心不已,臣妾倒替皇上忧愁。皇上龙体紧急,外头凡是有甚么事,都还请皇上保重,不要气坏了本身的身子。”现在正值宫人端上了桂花泡茶,赢烈端了一盏吃了两口,听了这话,淡淡一笑,说道:“你倒且是体贴朕,这外头的事儿,也探听的这般清楚。”赵贵仪未听出这弦外之音,还道是好话,赶紧笑道:“臣妾天然是日夜体贴皇上的。这很多年,臣妾也只生了纬儿一个,他也大了,也分开臣妾了。臣妾满内心只要皇上罢了,倒是皇上忍心,将臣妾一人丢在这冰窖子里……”她至此处,震惊了心肠,红了眼圈,哽咽不已,再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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