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第1页/共4页]
当时,皇后萧清婉正在坤宁宫后堂明间内伴着天子,因收到赢绵自本初发来的奏报,称本初王亲到港口船埠驱逐使者,使者跟前也以臣子自居,言语之间非常恭敬谦虚。于东海海盗惹事一节,本初王称毫不知情,承诺向本初西部本地一代增派官兵加以管束。并留宣朝使者一行,在本初做客盘桓。
文妃闻知她来,赶紧叫宫人清算茶食点心,自去打扮精力,走到外头迎了。宸妃自门前下辇,笑盈盈的走上来。两人见礼过,便相互联袂,谈笑着进了内堂。
一日,清和气候,宸妃命宫人清算了些东西,往绛雪轩去。
看着奶母并四皇子出来了,文妃便向宸妃笑道:“姐姐有所不知,这孩子生来怯懦,夜间经常惊哭,总要跟着我睡,才略好些。不然,就是他养娘并四五个宫人在跟前看着也不成的。”说着,便亲手端了盏茶,捧与宸妃,又笑道:“究竟是本身身上掉下来的肉,他一时不在跟前,我便心慌不安,生恐他出些甚么岔子。才这么大点的小人芽儿,皇上又喜好他,我也不敢让旁人带,就怕生些甚么事出来,皇上见怪。这孩子也离不了我,我凡是只走开一刻,他就哭闹不休。前次皇上过来,眼瞅着他哭得气儿喘不上来,皇上当时就变脸了,直说我不消心。我哪儿还敢呢?”宸妃是多么样人,一听这话,内心便已了然了八|九分,也不劈面戳破,只笑了笑,说道:“孩子小不好带,mm是要多劳累些。mm这里忙,我也不好只顾坐着,我去罢。今后凡是四皇子需用些甚么,又或是mm有难堪的地儿,自管来找我便是。反正,我也是四皇子的乳母不是?”文妃听她要走,也不甚挽留,口里随便说了些客气话,便亲送了出去。走至门前,宸妃便拦了,面上笑着,口里暗讽道:“mm还是止步罢。mm身子不好,姐姐恐mm出来受了风,落了病,明儿皇上晓得了见怪呢。”说毕,便乘了步辇去了。
宸妃出了绛雪轩,胸中瘀了口气,上了辇便命往坤宁宫去。
赢烈将此事告与萧清婉,又笑道:“使者信中称本初王恭敬谦虚,以属地藩王自居,且言于东海之事并不知情。婉儿,于此事你如何看?”萧清婉不答话,只笑道:“皇上迩来很喜好与臣妾谈前朝的事情,臣妾记得后宫干政乃宫中大忌。臣妾不敢犯此忌讳。”赢烈说道:“朕说是忌讳,便是忌讳。朕不说,那便不是。现在景象,外头看着天下大治,实则已是内忧内乱,也顾不得那很多了。朕要你说,你说便是。你的主张,与外头那些朝臣,自来有些分歧。”萧清婉见天子已放了话,便也不再顾忌,张口说道:“臣妾家中往年住过几个本地一代返来的客商,臣妾父亲常问他们本初风土情面,故而臣妾也略知一二。本初地区狭小,物产不富,又长年有天灾来临,实不是个适合居住之所。现在的本初王,据闻又是个两面三刀之人,口里蜜腹中刀,是弑父杀母夺了兄长的王位的,极有野心。东海海盗惹事,本朝派将军前去与之交兵,此事本初本地一带人尽皆知。他身为本初王者,本地官员岂有不报之理?他又焉能推个毫不知情?依臣妾所见,本初王此举不过是个缓兵之计,先安抚于人,又称往西边本地一代增派官兵。这般一来,即便我朝东部本地的官员发觉此事,也必会觉得是为剿灭海盗之故,不疑有他。本初王便可借此机遇,明着增兵,而后大肆来袭,好打我朝一个措手不及。”她一席话毕,仓猝跪下,昂首说道:“臣妾口出妄言,乱议朝政,还望皇上恕罪。”
二人坐至晚膳时分,长春宫已打发了三四波的人来请天子畴昔。赢烈要去,内心却极不舍,又恐薄了萧清婉的颜面,一时踌躇不决。萧清婉在旁瞧出,便笑道:“皇上还是去罢,免得贵仪等急了,给皇上留些冷饭残羹,皇上吃下去闹肚子呢。”说毕,自家便先笑了。赢烈却道:“朕要去,却舍不得你,可怎好?”萧清婉便道:“大局为重,皇上去罢,臣妾不是那冥顽不灵,胡涂无知之辈。”赢烈自也明白此理,虽是情浓难舍之时,也少不得压抑一二,起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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