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第1页/共3页]
这话好像利剑,直戳入萧清婉的心肠,她先是怔怔的望着赢烈,继而泪落如雨,伏在他怀中恸哭起来,连声抽泣道:“皇上和婉儿的孩子没有了!婉儿还甚么都不晓得,就没有了!那个害了我们母子,皇上定要查个明白,不要让孩儿抱屈地府。”语至此处,她早已泣不成声。赢烈亦如剜却心头肉普通,竟也不知说甚么好,只是连连抚摩她背脊以作安抚,好半日方才咬牙说道:“你放心,有朕在,定然不会轻饶了那幕后主使!”
赢烈才坐下,满面冰寒道:“太医安在?!”张鹭生便向外呼道:“传太医!”那王旭昌早在外头廊上候着,听闻传唤,赶紧提着衣摆一溜小跑至堂上跪下。才待称臣叩首,便为天子喝断道:“皇后如何?可要紧么?!”王旭昌将头伏在地上,说道:“回皇上,娘娘跌的并不重,身上只略有些皮肉伤害,倒无毛病。只是……只是……”赢烈满心不耐,说道:“只是如何?!平日能说会道,这会儿倒结巴起来了?!”王旭昌连连叩首,颤声回道:“只是娘娘之前已怀了一月不足的身孕,经这一跌,是存不住了。”说毕,他擦了擦额上盗汗,又赶快说道:“幸得娘娘平日里身子健旺,只需细加保养便能复原,不致毁伤凤体。”说毕,又将头埋在了地上。
少顷,太医令王旭昌带了两个医婆先赶到了。门上的宫人接着,忙迎到里头去。里头穆秋兰一见着他,就领着往阁房去,因情势告急,自就免了那些虚礼。王旭昌进得阁房,只略号了号脉,便连声感喟道:“已是不成了。”就起家出去,唤了那两个医婆出来服侍。又叫穆秋兰备下热海员巾净桶等物,他自去开方抓药。穆秋兰听太医令如此说了,焦心忧愁不已,赶快走去命人摆设购置。坤宁宫中高低已尽知此事,都晓得皇后有些不好了,尚且不知天子要如何起火,一时大家自危,又惊骇焦炙,又要服从行事,慌乱不堪。
钟韶英见天子出来,忙将一方托盘呈上,又奏道:“皇上,此物乃是主子即是秋千架子旁寻到的,请皇上验看。”赢烈闻言望去,但见那托盘上放着一样圆溜溜的物事,乃是一只雕花镂空的木球,里外套了很多层,只是里头的雕花层也都酥了,显被白蚁蛀过。他看了一回,细想了一番,忽而道:“此物,朕记得乃是纪儿平常拿来玩耍的?”
穆秋兰说毕,便磕下头去,撞地有声,连称“奴婢有罪”。
他此言一出,堂上一片沉寂,宸妃惊诧不已,两只眼睛顿时就红了,掩口抽泣起来。赢烈却先自没言语,半日忽的抓起桌上摆着的霁青瓷茶盅,狠狠的掷在地上,只听一声脆响,碎瓷溅了一地,有几片甚而碰到了王旭昌脸上,王旭昌一丝儿也不敢动。
斯须,穆秋兰与李明贵上来,跪在堂上。饶是这二人久经风霜,至现在还是惊惧交集,周身颤抖不已,豆大的汗珠自额上滚下。
正在热乱之际,外头御驾来临,众宫人又赶快出殿迎驾。赢烈下辇,大步迈进宫门。当时,宸妃正在御前伴驾,听闻此信那心焦之情,自不在话下,也就跟着来了。
赢烈便先问道:“娘娘怀了身孕,你等是这宫中的掌事宫人,又是在皇后身侧奉侍的,如何能推不知!”那穆秋兰到底是积年在宫中行走的宫女,心知此时恰是攸关存亡,强自平静开口道:“皇上还听奴婢一言,待奴婢说过,皇上再定奴婢的罪不迟。”一语未休,便将此中原因娓娓道来。
正说着,那在里间服侍的两名女医出来面圣。赢烈一见她二人手中的净桶,心头一阵刀剜针挑之痛,闭了闭眼睛,才问道:“皇后可好?”女医回道:“娘娘已安设下了,现在也已醒了。奴婢等服侍娘娘吃了一盏放心汤才出来。”赢烈听闻皇后醒来,撇了世人,忙起家两步并作一步往阁房里头去了。宸妃虽心中挂念mm,焦炙不已,但看此景倒不好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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