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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曼如满腔的妒火，听到这番话竟如突遇甘霖，和顺了很多。

郑王扬唇回身，“我的首要目标是为诽谤勋贵后辈们与楚王的干系，至于柳曼如，如果能同时把她拉过来，那天然是最好。”

柳曼如打动之下将他唤住，望着他咬牙沉吟半晌，俄然吐了口气，说道：“我信你。”

柳曼如浅笑颌首，顺着他的指引上了露台。(未完待续)

她点头道：“如是这般，那我倒真没甚么好怕的了。”

若不是顾忌柳亚泽，她又怎会乖乖听他勒迫？

她可不就是大周驰名的贵女，高高在上世人倾羡？刚刚才被韩稷深深伤害过的自负，没想到在这其貌不扬的郑王处又获得了必定，再看向温文尔雅的他，她俄然也感觉他深沉大气起来。

她转过身，面向廊外恨恨地望着一地银杏叶，“那韩稷实在可爱。”

正说到酣处，冯芸到他耳边悄悄说了句甚么，他便扭头往园子这边望来。

皇后？柳曼如正色起来。

园门口银杏树下站着锦衣墨发的少女，微垂臻首目光望着栏下水池里几尾肥鲤，亭亭玉立而又静婉可儿，看模样像是误闯进了此处。

郑霸道：“女人但是担忧韩稷晓得？”他笑了下：“小王既然晓得了这件事，女人又还怕甚么？即便是小王撑不了女人你，莫非凭我母后也不能？”

她凝眉望着他，下颌绷得生紧。

早已经在此？是甚么意义！柳曼如的防备不觉又更深了一层。莫非说方才那一幕郑王已全看在眼里，那这么说来，韩稷提到柳亚泽贪墨的那一段他也听去了？

“慢着！”

郑王闻言，遂道：“我方才听韩稷一再提到沈雁。不晓得究竟沈雁与女人有何干系？”

“不过是闲来无事，随便坐坐，并没有甚么。”楚王笑着摇点头，将手负在身后，略略地打量了眼她，又道：“少见女人出来走动，本日拨冗至此，想必也是因为这月色诱人？我在火线露台上煮了茶，女人如果便利，不如坐坐再走。”

郑王浅笑了下，说道：“不晓得小王若说早已经在此，女人会不会感觉惊奇？”

郑王笑笑，出了宫门去。

柳曼如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郑王扬唇道：“恰是如此。我传闻我楚王兄眼下正在园子里品茶，只可惜我多有不便，不然倒能够替女人出出面。女人趁着眼下韩稷他们未曾返来，前去园子里寻寻我皇兄倒也还来得及。”

郑王恍若未见，折扇轻击动手心，说道：“照这么说来，这韩稷未免也过分份了。他怎能如何对待女人？只可惜我手上无权，不然的话，定要狠狠治他一番不成！”他转头看了眼柳曼如，又放缓了语气道：“不过处在女人的态度，也实在不能与他对干。”

柳曼如是柳亚泽的嫡女，柳亚泽是天子的亲信，又已经位列内阁重臣，他不敢等闲动他的心机，也不便对从未有过来往的柳曼如过于热忱，以恐惹人恶感。但柳曼如既然主动找他，他当然没有推让的来由。

柳曼如传闻他是从天子宫里来，面上才算和缓。但一想到柳亚泽贪墨的事也落到了他的耳里，她又不由与他保持了些间隔。

郑王一贯甚少出宫露面，常日里也没听他跟朝臣勋贵有甚么过不去的处所，他的确没有来由骗她。而最关头的是，他刚才对待她的态度――清楚就是倾慕她嘛，既然如此，又有甚么好不信赖的？她的那些表哥们，只要她要星星，就没有人敢给她玉轮的。

楚王正在园子里与建安伯世子喝茶。

但是，世上终归没有不通风的墙，万一韩稷晓得她去调拨楚王，然后把柳亚泽的事捅到朝堂呢？

御花圃本就是行宫内独一漫步去处，并且命妇们本来就住在行宫，会走到这里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