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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坐着的春蕙望着她，轻声道：“奶奶另有事没办么？”

蓝衣人神采微凛，立时放了杯子，“那我去瞧瞧，你在这儿守着！”

陈氏摇点头，扶着车窗的手垂下来。

她本性要强，不伏输，是以哪怕惨败到现在的境地，她也没跟谁诉过一声苦，当初沈鼓吹言要休逐她的时候，她除了为沈茗而屈就过他以外，向来没有为了本身而向他屈就和让步过，娘家来人，她也向来没跟她们抱怨过一个字。

但她却分歧，即便是嫁了人，她始终还是得照看着季氏和沈芮，这固然谈不上负累，可到底是份难以卸下的任务，而将来的日子，又不知谁会帮她一起扛起这份任务――想起她每次提到本身的忧愁时鲁振谦的轻描淡写，她的内心又涌起一层莫名的寒凉来。

“那照你这么说，你四婶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本身的脚？”她问道。

街头多是安步缓行的百姓，他们有的独行，有的结伴，有的拖儿带女，在暮色里安然极了。她俄然有些恋慕起如许的糊口，没驰名利之争，也不必为后代出息忧愁，他们仿佛只需求过好本身的日子就行，至于后代们的将来，因为没有甚么挑选，反而用不着多想。

但是现在，她打心眼里涌出来一股怠倦，她不想回陈家，沈家她也不想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