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陪客[第2页/共3页]

他这是猜女儿内心应当并不肯意跑这一趟，照顾她的表情呢。

沈雁一面听着顾世子与沈宓酬酢，一面打量着厅堂。

顾颂咬牙瞪她，红着一张脸下了胡床，假装看中间架子上的墨兰。

一行人入了长房，沈宓申明来意，顾至诚当即谦辞起来。“犬子娇纵无状，多次率着主子冲撞二蜜斯，本该是我们登门道歉才是。哪有二爷来赔不是的理儿？”一面叮咛管家：“去看看奶奶在做甚么？就说沈家二蜜斯过来做客，请她接待接待。”

听得沈雁上门，顾颂端着的碗停在半路，戚氏的神采则刹时阴沉了。

而沈雁则在沈宓临终前被亲口奉告，他这桩案子，是有人设想的。

冷静打量了一圈，先前那管家就来了，把戚氏授意的话一说，顾至诚面上便现出些不豫之色。

好个脾气中人。沈宓额上的汗又密了些，干笑着岔开话道：“方才顾世兄说到西北的军情……”

顾颂得了父亲示下，并不能当即分开，只得率先走了出去。他也不跟沈雁打号召，一进门，便就木着张脸坐了上去。许是对沈雁防备得紧，乃至忘了屁股上的伤，方才坐下去又呲着牙跳起老高。

顾至诚固然与她说过要与沈家为善的话，可顾颂两次栽在沈雁手里，她却不管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去。不去实际是能够的，但是也别想让她对她奉若上宾。她跟管家道：“就说我伴着太太在佛堂礼佛呢。怠慢之处，还请沈二爷和雁女人包涵。”

顾颂扭头瞥见了，一把将斑指夺归去，“这是我的！”

她问华氏：“为甚么不是你带我去？”

仿佛也只好如许了，现在外务府那边还没动静来，荣国公府这边总还是不能获咎狠了。何况两家既然已经通了交，总偿还是不能随便粉碎的。再说她也不想与顾家多有牵涉，戚氏那人很不省油，在她调查华氏宿世死因的途中，万一她从中捣拆台甚么的就头疼了。

顾至诚神采总算暴露些霁色，让丫环们搬了好些生果零食，让他们俩去侧厅说话。正堂与侧厅只隔着道敞开的帘栊，如此既能够安闲谈天，他们俩的行动又能够尽收眼底。

沈雁托腮盯着门上雕的三国演义的图案，眼都没往这边转一下。

这就是那十两银子的好处。公然是日行一善必有福报。

如果是来自朝堂政敌，那么沈家毫不会装聋作哑。

顾颂看着管家出门，冷静地低头啜药。

翌日华氏让黄嬷嬷拿了些御用的棒疮膏，金陵那带治创伤的名药，以及舒筋活络的一些药丸，七七八八卷了一承担交给了沈雁。沈宓这日是以也回得早，背着华氏跟沈雁挤了挤眼，并拍了拍胸脯，表示统统都包在他的身上。

侧厅里有张胡床，常日里大抵作炕头用，做工倒是很精美，也不很高，上头还摆着张小方桌。

顾至诚道：“子砚兄才调横溢，在这员外郎位置上只怕也呆不悠长。据闻上个月广西粮荒，皇上对广西巡抚非常不满，似有将礼部郎中郭沁调去替任之意。郭大人一走，礼部这边的缺位天然会要动动的了。”

“那就去把颂哥儿唤出来。”顾至诚想了想，转头与沈宓道，“我想既然二爷看得起颂儿，特地过来这么一趟，颂哥儿总得出面回个礼。大师街里街坊的，又还是小后代，今后来往必定频繁，鄙人觉得临时能够不避这么多，就是不晓得二爷意下如何？”

沈雁并猜不出来这是赶巧还是戚氏不想见她，毕竟他们登门也并未提早奉告。不过即便是用心不见，她也一点儿都不在乎。意义到了就行了，何况沈宓分缘不错，他与顾世子之间和谐了，戚氏那边便闹不出甚么大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