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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下抚动手里的茶盏，看着面前才半高的沈雁，一双丹凤眼垂下来。

“夫人有空的时候过来串门吃茶，沈家大门随时为夫人翻开。”

戚氏气得七窍生烟，顾颂扯她的袖子往外拽，她猛地甩开他，扬起下巴冲着沈夫人笑道：“多谢夫人相邀！不过沈家门槛太高，我也等闲迈不过来，他日鲁夫人上门，还请夫人替我问侯一声。我荣国公府的人脖子软，还望二府的大人高抬贵手呢！”

沈茗沈莘赶紧称是。

自打二房回京，她也没跟华氏母女见过几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人都说她不喜好华氏是因为华氏没有替沈宓生个儿子，但是只要她本身晓得，比起这个，更让她身为一个母亲感到尴尬和下不来台的，是沈宓为娶华氏竟然几乎与她结仇，另有甚么比一个令得母子成仇的女人更可爱的？

今儿沈夫人固然是在沈雁那番话的夹逼之下出头，可态度委实算得上倔强，虽说沈家占理儿，可到底对方不是平凡人家，以她们在府里现在的处境，因为沈雁而弄得这么僵，一定是件功德。

沈雁在中间拨弄着帘栊下花架上的一盆睡莲。

打小就知冷知热的沈宓是她心底里最疼的儿子，当年为着华氏，沈宓除些闹得要削发，这些年好歹在她的哑忍下干系有所改良，沈雁转头必定会跟沈宓提及这事，她会不会真跟他提到她的好处且不说，如果她当真打了她板子，那么沈宓转头还不得来找她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