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姐姐比你更需要这个妃位[第1页/共2页]
毕竟,皇家姻亲,职位虽重,却也要脸面。
何况,陛下现在诏令想来也少不得任恺等一众大臣的旁敲侧击,任恺顾忌父亲也并非一日两日,此番不过寻个安抚边陲的由头就是了。难为这由头如许合情公道!
我轻笑,父亲怕是不晓得她的心机,莫非我还不晓得?甚么不想过早出嫁,只是看嫁给谁罢了。
我嫁给他这件事,从一开端就是万般无法之下的退而求其次。
“那...”父亲隐有忧色,一个字刚蹦出来,端得要起家,母亲便重重搁下茶盏,沉了神采,皮笑肉不笑隧道:“濬儿本年十八了,怕是略大了些罢?”
此时父亲突然提及午儿的名字,午儿略有几分游移,好久,才想出一个令人佩服的由头:“午儿年事尚小,不想过早出嫁,想常伴父母摆布。”
幸亏此时,荀勖这个聪明人建议道:“大人何分歧陛下再结一门后代亲家?”
果然是这句话,我嘲笑一下,垂了眸子,将满眼不屑尽数掩去。
二姐性子脆弱,平白没事儿就只会哭,我一贯是不喜她的。更何况,我同她又非一母所出,府里人嘴上不说,但内心头总觉着她才是贾府名正言顺的嫡蜜斯,却不知他们这位高高在上的嫡蜜斯除了那张皮相,委实脆弱地让人嫌弃。
母亲见状,又和颜悦色地上前拉了二姐的手,柔声道:“等过这一阵儿,母亲便再替你另择个好人家,好不好?”
可又该嫁谁呢?
父亲讪讪地搓了搓手:“说的也是,说的也是。”他又坐下了。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为莫非:“你同太子殿下年事最附近,生的又如许仙颜,天然是父亲内心头最好的人选。”我重重叹了口气,“父命难为,君命难为。怕是非嫁不成啊...”
这类感受她们是不会懂的。
“但凭父亲做主。”二姐怯胆小弱地拜了一拜。
我本年已然十五岁,可身量却比十二岁的午儿高不出多少,乃至比站在我身边的二姐矮了大半头。这且非论,府中诸姐妹皆生的肤如凝脂,白腻如瓷,唯我脸孔青黑,朝天鼻,包天唇,眉后另有一块脏黑的垢物。
我受这皮相扳连了十五年,我也能预感到我将会受它扳连平生。
我看定时候,恭声道:“婚姻大事,自古以来便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只是午儿年纪太小,又可贵孝敬,何况兹事体大,父亲不必急于一时,大可让午儿归去细细想清楚了,再做定夺不迟。”
泰始七年,陛下下了一道诏令,派我的父亲贾充去长安镇守。诏令一出,我们阖府高低便都堕入了窘境。彼时陛下篡位即位已有几年,我父亲在朝中权势也已是盘根错节,此时恰是手握大权的好时候,一旦被调开,朝中便再难掌控。且已到父亲这个职位,朝中视他如眼中钉的人毫不在少数,现在不过顾忌父亲权势,可一旦权益旁落,我们贾府高低,一个也别想保全。
我是府中最见不得人的那一个。
本来就没甚么可抱怨的。只要父亲没老胡涂,天然也不会选我。
父亲考虑半晌,道:“那就午儿如何?”他转脸望向母亲。
说来也怪,我母亲生的极美,容长脸,柳叶眉,吊目凤眼,是以午儿全然传了母亲的面貌,不过十二岁,便早已美出了几分端倪。更别说父亲原配李婉所出的两个女儿,长姐褒我见的次数未几,洛阳城浑家人哄传齐王妃的容色极盛,配得上一个“褒”字。(我猜着,大师是想到阿谁祸国妖姬褒姒了。)至于站在我身边的二姐,虽性子怯懦软弱,让人发恨,可好歹上天眷顾垂怜,给了她一张楚楚动听的脸,同她那软绵绵的性子倒是绝配。
我拉着她的手,手心不住地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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