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中秋夜话[第2页/共3页]

“甚么？”林如海闻言，既惊又喜，然半晌后统统神采都化为愁绪凝在了眉梢，“神京远在万里以外，山高水长，如此这般，她如何能离得了这里？”

林如海不解：“九儿身强体健，怎会如此？”

“不成。”冯渊心下悄悄赞叹贰心机周到，却仍旧点头道，“翁丈大人爱女情深，小婿感同身受。若放在之前，我定不敢不从。然现下，阿瑛的身子，怕是经不起长途跋涉的。”

冯渊闻言微顿，思忖半晌才道：“定要如此么？”

慕耀闻言，抬开端来悠悠看他一眼：“没事，今后等你娶了媳妇儿也如许。他们喝一杯，你喝五杯就是！”

“明毅不擅扯谎，还请翁丈勿怪。”冯渊照实以告。

“传闻昨日你去找过明毅？”林如海斜倚在榻上，本日强撑了半日精力，现在倒是面色惨白。

冯渊瞧他神采不好，这番话不知是说给他听的，还是在安抚本身，才要开口，却又听他又咳了起来，忙上前搀扶，又道：“此事既定了从长计议，翁丈更需好好保重才是。”

宴会结束时，也算是宾主尽欢，天然何连之除外。

“翁丈且勿起火，请听小婿解释。”冯渊自发有愧，只抱拳道，“一来，我与阿瑛早有承诺在先，此生当代毫不会再有任何欺瞒，本日如果应了翁丈的要求，便是违了誓约。二来，阿瑛性子纯真仁慈，自顶替了铃铛身份，心中早已视您如父，若进京后扬州生变，您有个甚么闪失的话，定会自责毕生，到当时叫她与黛玉如何自处？”

一时,小何看得鼓起，竟不自发手舞足蹈起来,俄顷又一手拿酒杯一手持酒壶四周乱窜着敬酒。

冯渊因道：“恰是如此。”

“话虽如此，为何非要去神京呢？”到了此时，冯渊也不避讳，“翁丈明知那贾府并非可靠之地，此番送mm归去只怕再难脱身了！”

冯渊见了，只悄悄勾了唇角，伸手舀起她的酒杯，向小何道：“你也莫恼，我知你今儿欢畅，若你真想敬阿瑛，我替她喝便是。”

“现在黛玉有了姐姐、姐夫，再不似畴前无人扶助。何况，你的一门师兄弟更是神通泛博，现在连你mm也是得了诰命的侯夫人了，到时便是我去了，黛玉哪怕只得这些人的一二分庇护，贾府那拨人也是决计不敢再轻视她的。再则，早前我已派人去了神京办理你是晓得的。那些人皆是忠厚可靠的，我命他们在那边把守好府中财物，又购置了一些庄园、地步，即使贾府将来衰颓，那些财产也充足黛玉平生所需了。现在独一的憾事，只怕是两个女儿出嫁我都无缘亲见。黛玉的婚事，眼下虽还未有下落，老太太那头且非论，然你与九儿待她如何，我心平清楚，想来你们定能为她觅得个好夫婿的，我也没甚么好放不下的了……”

冯渊点点头，道声“是”。

“你放心，这些年我自问也算勤恳，并无甚么错误，即使圣上发落下来也罪不至死。九儿虽承了墨玉的身份，现在却已出阁，便是你冯府的人，有你相护，我并无顾虑。至于黛玉，现下暂可借老太太再护她一时。虽贾府无良，但我这副身子到底是拖不了多久的，到当时老太太发话，你们还是得领着她归去一遭不是？与其比及那会子，不如趁现下你们主动归去拜见，也免得老太太狐疑，里外还能落个好名声！”

“你放心，我自有计算。”林如海一面点头，一面又叮嘱他道，“今儿本是中秋佳节，原不该说这些分离的事儿。现在九儿有了身孕，乃是府上的甲等大丧事，明日你叫明毅与她好好瞧瞧，要她好好安胎。府里的事儿也莫要再管了，只交给黛玉便是，也趁机历练历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