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云开月明[第2页/共4页]

偶合的是，那日冯渊在金陵得了线索，正带了人往宁县去。半夜里，秋娘一不留意撞上了冯渊的马车，如此便碰上了。

戚氏一听这话，唬得头皮都麻了，忙从怀里取出左券来，急慌慌塞与杜阿姨，又向全有敬叩首道：“大老爷，您饶了我吧。我可没有谋财害命啊，我是有外孙的人，害命的事儿我才不做呢！我也不要那宅子了，我甚么也不要了！大老爷，您行行好，不要把我关出来啊……”

她此番行动，真真又不幸又好笑，惹得厅内很多人不耻。然英莲听了她的话，心下却如有所悟。

世人见她这副模样，都暗道她该死。

“母亲本日感受可好些了？”

用两个年青貌美的女人换一个白头老妇，如许的功德杜天应岂有不该的，忙回道：“如此甚好！”

戚氏被唬得心惊胆战，泣涕涟涟道：“女人曲解老身了啊。那银针是我给杜氏的不假，可上面染的不过是几味药草煮成的墨汁罢了，有些腥臭味，却毫不伤人的。恶灵灰那套说辞，乃是我教给杜氏唬人用的。我不晓得她当真用它扎了女人，不关老身的事啊……”

“若不是为了我这副残躯病体，也不会给你府上生了诸多事端。”杜仲明气味稍缓，苦楚叹道，“我真是愧对冯府对我的拯救之恩！现在想来，当初竟不如病死在宁县一了百了！”

那头杜阿姨已将房契收好，走过来扶他，抽泣道：“老爷，我们走罢。”

说完，正起家要走，不想却被冯渊抬手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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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渊向外间点了点头，半晌便从门口又走出一个妇人来。

冯母心下欣喜，拉过她一只手，却也并未再言语。

“本来如此。”冯母因叹道，忙上前扶她，“我的好人儿，竟多亏了你。你既伤了腿，怎好跪着？快快起来。”

言罢，只见冯母眼中公然亮堂了很多，含笑道：“恰是呢。想来府里长年守制，也好久未曾热烈过了。本年渊儿满二十，既是整生日，又逢及冠的大日子，更是要好好做的！”

冯渊忙道：“母亲说得甚么话？您若不是整日为我操心，也不至于生这场病？”

此番，当真是动了气的。

说到这，她神采愈发苦楚，顿了顿，才续道：”现在，又要来害大蜜斯？太太，她但是你亲姐姐啊……”

想那杜家一窝一拖都在金陵，老宅里只余了一个看门的伴计并摒挡内院的秋嬷嬷罢了。戚氏仗着本身有房契，又是杜阿姨的长辈，竟赖在杜家作威作福，每日吃香喝辣，好不放肆。

“这话从何提及？”此番，不止杜仲明，厅里人均迷惑不解。

只见她缓缓向前，忽将右手掌心摊开在戚氏面前，沉声问道：“既如此，我手内心中了你给杜阿姨的恶灵灰，你又作何解释？”

要说这秋娘，她原是从小跟着杜阿姨的此中一个贴身丫环，畴前和冯母身边两个丫环尤其要好。当年，她原是四人当中最聪明水灵的，现在却已鬓染秋霜，老态横生。

竟是半点不顾他爹的脸面！

自杜家离了以后，冯府好轻易规复畴前的平静。偏冯母放不下，前几日又听闻杜仲明病重，杜阿姨一焦急竟将杜娉婷许给县上一个老员外做了妾，更是整日里唉声感喟，情感低迷，没过几日便大病了一场，缠绵病榻不得下床，王大夫操心调度了小半月，才垂垂有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