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旧事急病[第1页/共3页]

眼下能站出来的也只要曹福家的，只见她弱弱踱上前道：“少爷，这原是我们的错。只这会子您且消消气，好歹让王大夫先治好九女人再发落我们不是？”

“偏如何了？”英莲抓着林刘氏的手一紧，急道，“有甚么嫂嫂尽管说，如此这般倒更教我难受。”

“偏你外祖家风景也越来越差，封肃便将脑筋动到你娘身上，先是卖了你娘的丫环，厥后又迫着你娘再醮，这等荒唐事你娘那里会肯，只说守着脸面等你返来，拉拉扯扯对峙了半年，逼得你娘没法，竟投湖他杀了。”

英莲发着高热，脑筋烧得迷含混糊，俄然又觉某个神经刺痛难忍，竟有一股腥甜直冲喉头，直逼得吐出一大口血来，才幽幽转醒。

冯渊急道：“那还等甚么，快施针吧！”

她眼神中尽是哀思，面上却还是强颜欢笑，倒让林刘氏看得心伤，流下泪来：“妹子，你莫要如许，倒叫我也跟着难受。存亡有命，你又如何能强求？现下你既已没了父母，便更要好好保全本身，也算对得起他们一番哺育之恩啊！”

“呸呸！”林刘氏忙在她手上打了一下，道，“你呀，现在既进了冯家，如何还和之前一样，总把死啊活啊的挂嘴边。今后可必然记取改，不然谨慎哪天犯了府里的忌讳，可不狠狠罚你？”

两人好久未见，自是非常欢乐，英莲便拉了她找了一个僻静处坐下谈天。

林刘氏深深望她一眼，又拉住她一只手握住，倒是欲言又止。

曹福家的道：“刚内里来了个妇人，说是要找你的，可巧我在门口瞥见了，便带了她出去，现在让她在院中候着呢，不想扰到女人歇息了。”

林刘氏忙安抚她：“妹子，你有这份孝心，你爹娘晓得了也不会怪你的。凡事都讲究个命，你现在能逃脱生天，来这么个好处所，说不定恰是你爹娘在天之灵佑的你。对了，那日姑苏来的人还说了，你故乡的人都说你爹削发后得道成仙了，内心非常尊敬呢。”

英莲模糊感觉不好，深吸一口气，方道：“我内心稀有的，嫂嫂但说无妨。”

英莲苦笑：“既如此，也是件功德。只但愿，他们二老离了此人间后，也能像我一样，有个好去处，不再刻苦了。”

曹福家的叹道：“可真真是要了我的命了。少爷今儿应是在药铺里呢，这会子我们去请大夫必定是要轰动了。待会他返来问起，可叫我如何交代？”

林刘氏一口气说完，见英莲只怔怔坐着，一声不吭，恐她憋坏了，忙道：“妹子，我知你内心不好受。你要哭就哭，莫要这般忍着，倒伤了身子。”

冯渊神采乌青：“心悸吃惊？悲伤过分？”

林刘氏笑道：“这有甚么打紧？只本日我来找你，是你那日托的事情，你林大哥已经都探听清楚了。”

那王大夫也不敢迟误，细细诊了脉，又翻了眼皮看了几下，才向冯渊道：“心悸吃惊，又悲伤过分，引得体内旧伤复发，才导致这般高烧不退，昏倒不醒。”

英莲想着应是林六家的，比及院中一看，公然是林刘氏。

一早，曹福家的便差人备好了马车、香纸等物候着。早餐毕，冯母便带着陈嬷嬷、桂嬷嬷出门去了。原也是要带英莲去的，只她昨夜恶梦惊魂，醒来时神采还是不大好，冯母放心不下，便放了她一天假，令她在家中歇息。

公然，不出半个时候，冯渊便带着王大夫急仓促赶了返来。进了房里，冯渊见英莲躺在床上毫无活力，顿时心神俱痛，也顾不上别的，只催着王大夫诊脉。

林刘氏见她神采惨白如纸，额上盗汗涔涔，忙自责道：“都是我不好。今儿出门前你林大哥还交代我，怕你受不了，要我交代时细心些。恰好我是张笨口，也不会说话，害得你难受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