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第1页/共4页]
龚鲲转头看看几个小的,贾环笑道:“走,我还没见过县令的后衙是个甚么模样。”
贾琮扯了扯嘴角:“无事,只是一时想不出甚么词可替‘bug’之意。”
贾琮慌不迭站起来扶住他:“垂白叟,折煞我了。我不过一个黄口小儿,岂能当得起垂白叟之礼。”乃又还了他一礼,“谢垂白叟一心为民,实在乃家叔之幸也。”
及到了安谷县城,见其屋舍矮小陈旧整齐不齐,街面上少有商店、商店也少有买卖,路上行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贾琮叹道:“这个李县令不消问不是甚么好官。”
倒是幺儿游移道:“恐怕有内眷。”
小溪点头道:“那印倒是先生设法做出来的,不敢带在身边恐有不测。暮年曾听过好几次胆小的骗子充作上官家眷往县里骗吃骗喝的事儿,我想着,我们看了这两三年的账目都不过是平常的家常买卖,还没看过官家的账册子是多么模样。虽说依着先生的本领半夜从哪个衙门里顺几本出来也无碍,却恐看的不详确全面。”
本来这安谷县地盘瘠薄,遇见好年份收成平常,赶上灾年百姓愈发艰巨。又不在甚么交通要道上,商路不通,故此极是贫寒。他在此处为县令至今已经十四年了,暮年也谋过变更,因没有背景又没几个钱,疏浚不了门路,此处又没人肯接办,只能一向耗着。畴前还罢了,每年勉强能交足了税钱,遇见丰年百姓家另有充裕。近两年不知何故苛捐冗赋猛增,县里的根柢早就榨干了。可贵两个富户,一个朝中有人惹不起、他产业交之税还要李文设法弥补,一个因李文凑不齐税钱、几次三番迫他们家替旁人弥补、迩来已经预备卖屋子卖地搬去别处了。
吴攸在旁道:“疏漏。”
龚鲲赞道:“维斯来日必是个位贾彼苍。”说的世人都笑。
世人大惊!面面相觑了半日,龚鲲道:“李大人曲解了,我们不是来收钱的。”
李文哭道:“为了能免些税钱,我四周求爹爹告奶奶、面皮早丢到万丈深渊里去了,倒是半分也无用!那些大爷劈面都说好好好我必设法去上头说好话免你们的税,转头一个铜钱不能少。旁人指导说,拍马屁没用,须得送银钱才行。不幸我李文两袖清风,几个俸禄都填进税钱里了,那里有银子送他们!”
李文一时刹不住,又哭了半日方哽咽着说了原委。
贾环道:“瞧这穷样儿,约莫是个清官――因他没甚么可贪的。”
那醉老头“嗯”了一声,眯起眼来问:“你是谁?何故擅闯我县衙?”
龚鲲忙上前摇醒了他,问道:“但是李文李大人?”
贾琮瞧着目瞪口呆:“这派税的人是二百五么?哪有这般不着边沿的?如何不收放屁税呢?”
贾琮道:“实不相瞒,高历高大人乃是家叔。”他昂首看了龚鲲一眼,龚鲲便将捏造的手札取了出来递给李文。
贾琮苦笑道:“罢了罢了,莫要来这套。大人方才那醉酒的模样我还信些。”他也不客气,当真上坐了,道,“听大人先头的言语,莫非有人冒充我家叔父的名义到贵县来搜刮民脂民膏?”
那人含混着说:“在后衙呢,你是谁啊?”
龚鲲道:“天然是到了哪儿便去查访了,当时也不晓得会瞄上哪处。”
贾琮决然道:“撤除国法当定的,家叔从未曾向下头加收旁的税目。李大人,不如拿税册子来我瞧?”他说的这般磊落果断,连龚鲲都忍不住瞧了他一眼,幺儿也与刘丰小溪等人对了个眼神――没一个信的。
龚鲲道:“我们带着很多寿礼,走的又早;他有公事在身,想来这会子还是在的。”
贾琮感受三观又被革新了底线――谁说前人不新潮?消耗税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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