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虚虚实实[第2页/共3页]

思考间，安平侯已经过小黄门引着出去了，林瑕珏见他举止做派非常的有礼，并没有因为天子的另待而狂慢。

顾澜亭见宣德帝这番作态，方又笑道，“臣原觉得皇上必然惩罚林状元御前妄言，倒未曾想皇上竟是不似臣之鄙意。”

听到小黄门来报，林瑕珏正欲请辞，哪知宣德帝率先开口了，“你们皆是有才之人，不消躲避。”

“你能想到这些，朕心甚慰，”宣德帝凝睇着林瑕珏的发顶，“朕幼年时，有一名徒弟是位父皇都奖饰的大儒，但是这位大儒最后落得斩首示众的了局，可见整日读那些君子仁义者也不皆是真正的君子。”

宣德帝年事不大,但夙来非常沉稳,也不若一些昏君那般宠嬖后妃或者爱好某物乃至于健忘朝政之事。

“得万岁此言，微臣万死不辞，”林瑕珏起家下跪得毫不踌躇，在皇权面前，他向来明白何为能屈能伸。

“君璧不必如此，”宣德帝走离御案前，走到林瑕珏面前，弯下腰伸脱手，“你乃朕钦点状元,不必这般拘束。”

“皇上这话倒是应了臣的心机，”顾澜亭接过话头，“别说林大人，便是我这个来过御花圃的人，偶尔也会看花了眼去。”

走至一座凉亭处，早有宫人奉好茶点，只等着御驾到临。偶尔偷眼打量一下御花圃，与后代的故宫比起来，多了几分严肃，少了几分萧瑟。

宣德帝仿佛未曾看到林瑕珏脸上的不解般，带着笑意招小黄门给林瑕珏赐座，“听闻君璧迩来在清算一些集注,可有甚心得？”

林瑕珏看着伸到面前的手，额头一阵盗汗直冒，他一个小小五品官员，那里受得天子这般对待，但是就在他踌躇间，面前的手又伸近了些许，他不敢再踌躇，只好把指尖递了畴昔，谁知这位帝王便直接拉着他的手让他站起家。

顾澜亭面上笑意微滞，但是眨眼间便又是那风采不俗的侯爷。

摆布不过是帝王一句话，林瑕珏闻言只好老诚恳实站着。

林瑕珏与宣德帝另有安平侯到御花圃时，别说嫔妃就连宫女也是远远一拜便避开了，四周服侍的只要寺人。

氛围顷刻冷凝下来，顾澜亭正欲开口，却见宣德帝笑开起来，“本日能得君璧一句真言，竟比听满口仁义来得痛快。倒是无愧于朕所赐之字，君子之为，自当开阔，甚好甚好！”

还是说…这是二人想要本身看到的？

“若能分身，必是重情重义，若不得分身…”林瑕珏淡笑，“二者舍其轻。”

“皇上心系万民，臣不过一介俗人，倒是做不到那般的，”顾澜亭淡笑，吹开水面的茶末，悠悠茶香劈面而来。

“君璧似对御花圃的景色很对劲？”宣德帝拂袖坐下，明显把林瑕珏的小行动看在眼中。

作为外臣，等闲是不能进内宫的，当然即便进了宫，想与嫔妃来个御花圃奇遇也是不成能的，因为御花圃里侍卫与主子一堆，该提示的绝对不会含混。

宣德帝走至二人身边，“摆布当今无事，爱卿们便与朕一道逛逛。”

“身临其境，方知轻重，”林瑕珏不能直视帝王容颜，以是微微抬首也只能瞧见那光亮的下巴，“臣不敢断言。”

“微臣痴顽,只是把一些东西书清算一二,想着今后会识写字的老百姓总有效着之处，微臣所为粗陋，请皇上恕罪。”林瑕珏心知这类书在文人士子眼中是上不得台面的，虽说以他本身来讲，这些东西比那些满口仁义品德的书有效很多。

“臣谨遵圣言，”林瑕珏埋首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