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第1页/共3页]
礼之教养但凭私塾圣训非常不敷,多还是要靠家中长辈言传身教,而皇家子,于皇家本已到处见礼,更是自幼便有人授礼言道,非常不必在那处蹉跎了光阴,且这礼与理非一日修习之课业,实在需得修习平生;户部赋税虽为天下之命脉,若先看视一番被人哭诉了满脑的生存不易,俭省自是美德,若成吝啬,失了风采事小,小了眼界实为大错;而兵事,尚武者不管是尊上亦或莽夫,虽常为人所微词,然,一国之威,免不得卤莽彰显,再说先贤圣训亦有言说先礼后兵,可不就是还得有兵士在后掠阵,那文士在前头说话才有底气。
月下中庭林树幽幽,漆木案上紫金炉鼎,檀香袅袅引魂唤魄,跪坐二人前银盆火跳,经籍录册湮火化灰,兰香墨气飘飘。
水泱亲送水汜至殿前甬道,直视人眼,极慢的说道:“多谢大哥。”
莲池旁有一处篱笆圈起的小小园圃,方霍二人因自幼习武故目力极好,此时又得借银月清辉,更是视物如昼,细心甄选一番,剪了几支花木插于瓶中带回。
闻听诸将是以推演沙盘为考校,忆及南安王世子克日乞假之折,水郅晓得此回考校之法怕是有水汜之功,而水泱终究得了十战四败之绩,且不去算此中多少谦让处,也足以高傲。昔年他同霍百里、霍思、陈诚、涂之洲等人推演沙盘,最好之绩亦不过是十盘五胜。虽说兵部中将帅之材非常很多,然有胆放言朝局教水泱之人几无,西平王涂之洲天生体弱,掌京中保卫禁军都已是他能人所难,南安王霍思镇守西疆,也挪动不得,霍青到底还年青,霍百里倒是在京中,只是不知人现下肯不肯退隐。水郅烦恼的揉揉额头,毕竟只要帝皇晓得边陲交战诸事,用兵之际才不会被惯会纸上谈兵的文臣乱来。
提笔默写一节佛经平复了表情,水決放下笔,握了珠串起家行至菩萨像前,盘坐在蒲团上,闭目静思这一回入了大业寺要与大师如何说话,如何再请那日点拨他的神仙来指导一二……且明日京中诸多人家皆将往大业寺进香,他正可看一看如当代家后辈成色多少!
待卧于寝帐,水泱方觉困意熏熏,迷含混糊的还在想着:那注解书册虽好,只怕贸冒然刊出于世,必有人妒忌诽谤,不知由他父皇亲笔作序使不使的?
祭过故交,方森杰回身直面霍百里,轻声道:“太子本日已入兵部办差,是时候将定国侯的遗物交予他了。”
水郅对这一科会试极其正视,更有非常等候。先有右相何宇因绛彩国之事降为礼部尚书此诫在前,群臣晓得天子此会用兵之决计,且战事捷报频传,言语天然谨慎几分,以后兵部因边陲粮草供应倒霉弹劾贪碌之辈,亦无报酬之抵赖,倒是省却水郅很多费事。现下京中外放官员名单已拟好,只待会试落第士子弥补各部空缺。又因北疆战事胶着,水郅不耐御史聒噪退兵之意,便将监考督查一事交予御史台,好歹落得几分平静。
微阖眼,几个呼吸间稳下心神,水泱执起案旁书册翻阅,心神却飘去别处:那日贾家别院中的赌,他输了。固然昭阳殿库房中的物件儿他说不得是一清二楚,屏风几架倒是晓得,那角落重重讳饰以后的物件儿,想来便是人说的那架屏风!
换衣之际,听了侍从将寿安宫中一番对话学来,再听人言此时水汜仍在昭阳殿陪水泱,水郅欣喜一笑:他本欲遣水泱先往礼部、后去户部、再去兵部,不想前几日水汜来寻他要水泱先往兵部去,当时恰是他父子三人秉烛叙话第二日,初闻此言,他尚觉得这宗子思虑过分,然耐下性子谛听人将启事道说,倒觉其思虑亦有几分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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