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第2页/共3页]
霍妍双手接了盒子,放在桌案上的行动却有些踌躇。
霍青终是未对霍妍再叮嘱甚么,只是抬手揉了揉女孩儿的头,便往本身的院落而去。
此举虽可算异于世,却也合情公道的当得一句赞――这位小郡主虽说学问不高,爱掐尖儿要强,却极讲信誉,输了也开阔;绣技虽不甚出彩,却裁得一手好衣衫,制得一双好皂靴,昔年猎场上南安王曾笑言他最宝贝的一双长靴便是他独女所制,而那一手技艺倒是南安王府五年来每月一套送往北疆虎帐的衣衫鞋袜磨砺出来的。这些言词并非贩子传言,而是贵妇宗家小聚时妇人感慨,一时候京中尽是霍家女孝悌虔诚的赞誉,各姓人家却免不得闭门细考虑:瞧着座上南安王府诸人面色如常,想来并非小女孩儿的心血来潮,那素有刁蛮之评的小郡主先前的各种行动会否乃是假象与人逞强。
“大哥所虑确切精密,只是素闻太后好礼佛,又不肯扰了民乐,向来是庙会次日方才往大业寺小住,如果你我那日返程,怕是扰了御驾。”霍青面带忧愁,心下却警省非常:他这庶兄自小养在太妃身边,心计不成小觑,面上瞧着暖和寡言,平素也不声不响,只是很多事情一旦穷究,实少不得此人在后推波助澜――这也是他必然要用自个儿的侍从守着院子的原因,只是,太后与何家早已不得圣心,也不知此人图谋为何!
“佛有瞋目金刚,更有以杀止杀之道,且佛与道,既是慈悲,便不该过分刻薄了。”霍妍已先霍青一步跃入中庭,叩剑抬手请战。
无人晓得早在霍青归府翌日,南安王府中的女先生便被闲养起来,描字、品诗览书、习法规、操琴、奕棋、做画,女子当学、不当学的,霍青皆亲身教诲,每日不缀,更是派了他从北疆带回的侍从守在他兄妹二人所居院落以外,不准人乱传话,外头宴邀帖子也得霍青许了才行。
霍妍依言翻开盒子,只见盒内一柄古朴的长剑与一柄包金缀玉的匕首卧在玄色绸锦之上,执剑出鞘,霍妍愣了愣,放下剑,再试匕首,只见薄如蝉翼的刀刃寒光凛冽。
霍妍出了声,南安太妃也没得何如,只得对着姗姗来迟的霍青收了愠色,神采淡淡道说乏了,留了她的侄女小柳氏陪侍。
霍妍的剑术是霍青教的,二人走的却不是一个门路,霍青剑招简利,霍妍倒是招招剑走偏锋,二人身法聪明,且无杀气,倒是更重拆招的兴趣,一来二去,终是以霍妍体力不支未结。
“大哥。”霍青牵起疏离的笑,对来人施礼,心下对他的母亲的抱怨又抵消一份:南安王妃运气实在不好,插手南安王府一年仍未有身孕,只得依了两位太妃的意义停了两位侧妃的药,眼瞧着人家接连得子,耐不住家人劝说取了两位堂妹入府为霍思滕妾,却在以后不久得知她已有身孕……现在南安王府后院中两位侧妃各有两子,两位滕妾各有一子,世人皆道南安王妃好贤惠,却不知此中痛苦。
来人并不在乎霍青的冷酷,仍含笑说话:“三弟,这是刚练过剑?快去梳洗罢。明日往大业寺还愿事情烦琐,未免太妃过分辛苦,不若在大业寺多留一日,可好?”
按说霍妍乃是王爵人家之女,再过三日更是她十三整岁的生辰,如此年纪、家世,不待及笄便该看选人家,此时当随南安王妃学习寒暄理家诸事,或外出交友、聊做女子六艺偷闲才是,然一年前其远亲兄长――现在于兵部任主事之职的南安王世子霍青从北疆返来,南安王府阖府往大业寺礼佛后,南安王家的小郡主于其十二岁生辰宴上称将闭门跪经茹素一年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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