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第1页/共3页]
秦氏更是长篇大论地提及没要紧得闲话:“我也奇特呢,刘大人与我们家素不了解,无缘无端地却投帖要到我们府上来拜年。我给婉拒了,不想前儿去我四mm家吃年酒,竟又碰上了这刘大人的家眷。这刘夫人说来也是妙人,探听得我是左都御史夫人,直至席终,竟都一向围着我说话。更加好笑的是,这刘夫人说到最后,竟悄悄问起我们家的姨娘来了。这可更加教人猜忌,传闻我们府上的姨娘生了一子一女,竟是乐不成支。仿佛我们府上的姨娘,是她的甚么亲眷似的,传闻她过得好,竟还来谢我。”
晨霜焦炙,跪下朝天发誓矢语道:“如果我有一字虚言,叫我六合不容,来世寄身猪狗!”秦氏嘲笑道:“如果你只要这等虚话来敷衍,那也不必请我来听。我早就侦知柳氏与贾氏是闺中好友,何必你来奉告。”说罢,抬腿便要走。晨霜仓猝扯住秦氏鹅黄宽襕裙裾,大声嚷道:“我另有旁的话要禀知太太。柳氏去后,是太太命人去替她清算骸骨造坟安葬,每年柳氏忌辰便遣人往铁槛寺为她做水陆功德超度。若不是对柳氏心存谢意,太太一个主母何必如此宠遇一个罪妾!”
且不提晨霜是如何设想历经艰巨盗出证物,只说秦氏第三日上便收到了东西。将那遗言信粗粗一阅,秦氏便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如果贾敏此时便在她面前,非得亲手拿绳索绞死她不成。无如人不在面前,秦氏只好拿满屋的器皿出气,劈里啪啦砸碎了满地的碎瓷片。吴嬷嬷见秦氏已气得双手颤抖,忙伸手去接秦氏举在手上的翡翠多宝盘,安慰道:“太慨气怒,这多宝盘还是大爷贡献给太太的,太太怎好摔它?”秦氏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盘子递给吴嬷嬷,自嘲道:“可不是呢,我气昏了头。”
但贾敏实在可爱,本已偃旗息鼓不肯与她一介病人多作计算,不想她偏要再肇事端诡计谋夺珩儿。前有害子之仇未报,今更添夺子之恨,秦氏现在已是恨她入骨,岂能如她所愿。珩儿几乎被她谋死,贾氏有何脸面要把珩儿过继为子?真真是荒诞好笑,她秦氏决不准让儿子认仇敌作母!
林海劝得口干舌燥,不悦道:“你既然不肯,便说个启事出来。我也是为了庶不僭嫡,你如果不肯珩儿畴昔,那蝠儿呢?”秦氏闻言,肝火诽谤,凛然坚辞道:“哪个儿子我都不肯让出去。”林海发烦道:“到底甚么原因?莫非我还会害了儿子不成?”秦氏肝火勃发,将含在口中的恶语又咽了下去,顾摆布而言他:“老爷可识得七年前遭贬岭南的中书刘煦,年前才刚起复为京兆府功曹参军。”林海虽有不解,仍诚恳答道:“素无来往。好端端的,如何问起这个?”
秦氏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心中的恨意,但眼中却不由自主地透暴露浓浓的仇恨,晨霜被她亮如剑芒的目光一慑,心中狂跳不止,反生后怕,半晌心定后才渐生欣喜之意。秦氏愈是仇恨贾氏,贾氏了局越是惨痛,让她们二人争斗去,反倒报了平日为其所轻所贱之仇。正欢乐雀跃间,却听秦氏淡淡道:“你如果将这两件物证取来给我,我必酬你苦衷。即便是想让桂儿秉承二房,于我而言也无甚难处!”
晨霜被刺中苦衷,遽然色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想夙愿已被秦氏猜中,心内极是忐忑不安。觑眼偷瞧秦氏的神采,只见秦氏脸上一派安静,竟是瞧不出甚么来,心下便有些生畏,虚言矫饰道:“桂儿不过是庶子,哪有那等福分来秉承家业。”秦氏淡淡地扫了晨霜一眼,倏尔一笑,正如东风拂面暖意融融,语带深意道:“桂儿有没有这个福分,端看他姨娘能为他做到哪个境地了。”晨霜心如擂鼓,将秦氏的话翻来覆去地细品了几遍,待要昂首再问,不想秦氏已翩但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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