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摆筵席林母庆寿[第2页/共3页]

上了回廊，转过栖凰居背后，便到了柳堤，现在正四月时节，柳色青青，碧翠敬爱。林珩忙摆脱了秦氏的手，平安稳稳地走着，不过是摆布看些绿头鸭、彩鸳鸯、白仙鹤罢了。小时他也是见过的，只不过厥后战乱，展转各地，已耐久不见这园囿旧友。林母却觉得他甚少逛园子，是以也不大见这些玩物，便对他道：“玉儿，如果奇怪，我们也养些在院子里？”林珩点头道不必。

一行人出了介寿堂，折向东拐进如是园。满地下苍苔新翠，衬着残花。林母忙叫道：“玉哥儿，快跟着祖母上了石子路，不准调皮，这摔一下可不是顽的。”她转头看秦氏紧紧握着林珩的手方才放心。一面听林母指导，这林下芭蕉是他祖父弱冠之时亲手植下的，现在已亭亭如盖。那边两棵梧桐倒是他曾祖敬爱的物件儿，每逢晴和，他需求亲手洗梧桐。

山脚下早有仆妇备着肩舆等待，一见她们到了，各自奉侍上轿，一窝蜂似的把她们都撮到山腰上去了。贾敏早已安排桌椅铺垫结束，正在阁前迎她们。直进了阁内，世人被服侍着去将汗湿的衣服换下来，又洗脸打扮一番。挨次坐下后，又喝了两口茶。林母指着林珩叹道：“为了你这个天魔星，直把我们弄得乏个使不得。”林珩忙撒娇撒痴，直混畴昔。又问贾敏：“教习现在那边？”

因是第一日练武，林循也并不教甚么其他花梢招式，只先教林珩扎马步练下盘。林珩扎着马步，小厮们却站在他身后打起了拳来，他们是早学过的。林循只在林珩摆布走动，时不时改正林珩的身形，务需求笔挺踏实。只一盏茶的工夫，林珩的脚就有些颤栗了。林循是早就接到林海叮咛的，虽说练拳，但也不能让大爷累到。

现林海已经摩拳擦掌，因他嫌八股文陈腐可厌，最能扼杀孩童资质灵性，是以并不先从四书五经讲起，而是预备着要给林珩讲《书经》、《春秋》、《左传》了，只因史乘如鉴，能知治乱兴亡，又能学习文法。真真的阖家欢乐大家开颜。

至十七日，因客来很多，林海孤身一人，林珩又尚是垂髫，便请了张观即林母的侄儿、秦先即秦氏的哥哥、贾政前来宴席上作陪接待。堂客这边则请了张观的夫人徐氏、秦氏的嫂子曹氏和王夫人前来陪客。表里两宅俱张灯结彩，屏开孔雀，褥隐芙蓉，品竹弹丝之声，通街越巷，非常热烈。

自六月出头送寿礼者络绎不断。因林海父亲秉承的也是列侯爵位，是以林母身上也有超品诰命，礼部也奉旨：钦赐金玉快意一柄，彩缎四端，帑银五百两。余者自王公及大小文武官员之家凡所来往者，莫不有礼，难以胜记。贾敏只挑些邃密礼品送予林母过目，林母也不大在乎，只问林珩：“可有喜好的？如有喜好的，只叫碧溪跟张妈妈记下帐便可拿走。”林珩只是看些别致，点头回绝了。

林循忙叫林珩停下安息，却不让他坐下，只教了他一套吐纳呼吸的体例。林循说道：“下回大爷扎马步时，只按着这体例吐息，天然会轻松很多。”待林珩喘气匀了，才坐下，一旁早有小厮上来捧茶擦汗。林珩略喝了口茶，又见林循和小厮们一起演练了一回形意拳，才兴趣盎然地归去。

过了三四个月，林珩自发身子安康起来，不再时气不好就要病一回。林母和秦氏也觉精力渐长，饭量亦增，身子也结实起来，平常的时疾也不大犯了。林海以往案牍劳形，现身材也松快起来。更感觉非常欢乐，是因着林珩课业大有长进，已习完了□本蒙学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