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为前程女儿费思量[第1页/共5页]

“太太禁言。”周瑞家的当即打断太太的话头道，“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罢了，走到那里也上不得台面，太太如许说不是作践别人，而是贬低本身呢。”

“哼。”王夫人气得面色发白道，“真是好一个老爷新宠！”元春闻声身子微颤，见母亲神采咋变，一时也慌了心神，赶紧上前为母亲顺气，嘴里安抚道，“母亲先别气，依女儿说这字条里的内容实在有些题目，母亲怎可并不查证就无端乱发脾气，如果是以伤着娘亲肚中的弟弟，等事过以后，母亲怕又要悔怨莫及了。”

就听此时王夫人一边闭着眼任女儿施为，一边嘴里问道，“一大早的过来，可有甚么要紧事来回的？”重新至尾并未向那周瑞家的瞄上一眼，这问话也暖和的很，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之感，无端让一干在屋内服侍的民气神不安起来。

且说这日晨光熹微，卯时初过，周瑞家的便一起穿庭越院来至王夫人的寓所，本觉得要在太太屋外等上些时候，却不料太太屋门竟已经大开，不时有端着脸盆，捧着面巾的小丫环穿越其间，想是太太现在正在梳洗。

“这有甚么干系，总得让老太太晓得些我的辛苦，不然岂不白忙活了。”元春不甚在乎道，“本日哥哥那边可有来人吗？”

听着女人这句句锥心般的言辞，抱琴早吓得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哽咽着委曲道，“女人这话太也令人寒心，我们从小的情分，奴婢是甚么操行女人莫非不知？女人果然疑我，我自也无话可说，只求能当着女人之面向那漫天神佛立个誓，若那天我当真起了那攀附高枝的心，就叫我天打雷劈如何？”

周瑞家的招手叫一个小丫环过来问话，只听她道，“太太本日如何就起早了，昔日这时候该睡着了才对，可有原因？”

“不过是个庶子庶女。”王氏用手背遮面，哽咽道，“是呀，我怎会如此胡涂，不过是庶子庶女，只要珠儿好好的，谁能威胁到我？犯傻罢了。”

及至卸了嫁妆，将要寝息之时，元春面上还是带有郁色。虽是先前有些不愉，抱琴见了还是上前劝说道，“奴婢方才在心内里又将女人先前的一言一行细心揣摩了几遍，模糊明白了些女人的心机，左不过是怕大爷此后垂垂冷淡了女人，现在还只是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就已是如此，将来如果端庄的嫂子又如何，女人但是这般的心机？”

元春倒是俩步走到门槛处，叮咛走廊台阶处的小丫头们都退到天井里去，又重新瞧了几眼手中的纸条，重点瞄了几眼‘或好男色’这几个字，又重新回到母亲屋中，瞧着母亲神采，考虑着说道，“女儿到底年青，经历陋劣，不甚明白母亲为何如许悲伤，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庶子或庶女罢了。母亲瞧着喜好，一句话就能抱到身边来养，如果瞧着心烦，也不过当个小猫小狗养着，赏一口饭罢了，荣国府高低几百人丁，那里不能摆放个大活人，何至于令母亲如此悲伤难过？”

等周瑞家的进了太太阁房，正瞧见元春在为王夫人梳头挽发髻，忙不迭上前欲要从元春手里接过梳篦，元春见状赶紧将手藏在身后，笑嘻嘻地嘴上告饶道，“好姐姐，你就别和我抢了，可贵有这么个服侍母亲的机遇，好让我做回孝敬的女儿。”周瑞家的听元春如此说，赞了几句女人孝敬，便退到一边用心与王夫人说话。

“周姐姐办事夙来老辣，她即如许说，想来□不会差了。”元春帮腔道，“母亲千万不能入了别人的蛊中。”

周瑞家的听了女人如许问话，身子猛地一顿，接着便感喟道，“论理有些肮脏话是千万不能入了女人耳的，无法奴婢畴前早就得过太太叮咛，号令我们这些媳妇婆子们，凡有关内宅的阴私之事，万不成对女人有所坦白，本日女人专门问起，奴婢只得知无不言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