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第2页/共4页]

林恒笑道：“恰是呢，我还道大爷面上抹不开。那我这便去打发了他？”

这话听到贾赦耳朵里，不但未让他欣喜，更是在他伤口上撒了一把盐，阴沉着脸不言语。

林铭玉玩弄着荣妃赏的一座儿精美沉香山，远远搁在一旁，浓烈的香气便扑撒过来，赏了一时,除了雕镂邃密外，也不见其风趣的处所，只是沉香本身，代价便不凡。他顺手递给林恒，耸耸

看着林铭玉目瞪口呆的神采，贾赦一刹时有一种开释的痛快感，干脆便说了个痛快：“铭哥儿，我也不怕说给你晓得。你那二娘舅、二舅母真不像个模样！这还是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呢，你且说说，哪个世家大族里，袭爵的宗子住在偏僻儿，季子却占了主院？还打着服侍老太太的名头，我呸！再说中馈之事，王氏鸠占鹊巢挤兑得你大舅母甚么样儿？又把手伸到我大房里来，合着自个儿兼并着不算，连我下头的子孙们都要算计到呢！王家的人，真教养不出好女儿来！”

林铭玉微微一笑，忙偏过甚粉饰住，“去为舅老爷叫一壶好茶，热热地端上来。”

此话一出，满室尽是反响。悠长地沉默让贾赦加热的心脏一丝丝变冷，他擦擦额头上冒出来的盗汗，期呐呐艾看着林铭玉，并不敢说话。

“虽是拿错，但我尝着，入口虽苦，后必回甘。恰是它的独特之处，娘舅尝着如何？”

林铭玉作出不信的神采，疑道：“都是一家人儿，有何亲mm不亲mm的？元妃娘娘既能顾着三女人，断没有避嫌避到二姐姐身上的事理，但是如何想的？”

林铭玉在门外站了一站，已是日暮时分，正堂里便连一丝烛光也无，端赖着窗外门口流暴露来的光芒积累些亮光，他这一站，顿使屋内暗淡很多。

林铭玉笑道：“不急，且听听娘舅的来意要紧。”

“铭哥儿公然是个妙人。好，大娘舅这返来得没白搭。”

贾赦没感觉消气，反而更是憋闷，像被人无声地打了一回脸。

贾赦眯着眼，不虞道：“哪个小崽子挡大老爷的光，速速滚蛋！”

林铭玉回府,管家林恒带着一应小厮拥上来，牵马的，服侍衣裳的,各司其职。林恒悄悄儿道：“西府里那位大老爷来了,也不知是个甚么意义,好歹话不管，独独在正房堂上等着，见他脸上色彩,倒不似来挑事的。大爷如果不耐烦,尽能够在背面避一避。”

林铭玉敬佩道：“娘舅好生了得，我方才是把玩过一座沉香山，许是沾惹了一些在衣裳上头，我本身却闻不着。”

贾赦内心一震，不由得勾起一些隐痛。心境数变，忍不住便暴露一丝嘲笑：“你说的没错，若不是亲信之人，要那很多子虚礼数也无用。”贾赦平生大恨，身边无人可用，无人可帮持本身，弄得大房低于二房。

又听林铭玉惊道：“咦，怎的是铁观音？”与林大扣问了两句，对贾赦道：“小子们不识得好茶，原该让娘舅尝尝本年的春茶，却恰好拿了这味浓苦重的铁观音。”

“大娘舅，小崽子说的谁？”

林铭玉悠悠出口，却使贾赦惊了一惊。忙回了头，脸上带笑道：“哎，原是铭哥儿回了。小崽子说谁？这可……大娘舅一时口误，竟觉得这是在府里了。快过来坐。”

林铭玉这一倾身靠近，贾赦便闻到一股暗香似有若无地飘过来。他抽抽鼻子，闻着味儿对林铭玉道：“这味道……是极品沉香的味儿。铭哥儿，你身上可带了沉香？”一面说一面又自语道：“不对，如果带在身上，味道比这又浓烈很多。”

贾赦叹了口气，眼平清楚带着不甘与愤懑。

林铭玉想了一想，止住他：“那倒不必，摆布无事，我且去听听他有何话好说。再说，我这另有一笔债，正愁找不到要债的地儿。”轻笑一声，林铭玉整整衣服，神采一凝，不带一丝儿炊火气地索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