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攻心为上[第2页/共6页]

鲍五脸上大滴大滴的汗水落下来，滴在砖地上，病笃挣扎：“大女人想倚仗财势，勾搭官府，屈打成招吗？”

元春浅笑道：“你尽能够不承认，但巴豆有毒，并不是常用之药材。药铺子里就算有巴豆，也不会太多。它又不是□□、蒙汗药之类被朝廷严格管束的药品，暗盘里就算有，也一样很少。你要买到能榨出这么多油的巴豆，不跑个五六家、乃至十来家药铺子是断无能够的。你买了这么多巴豆，莫非就不会有人起狐疑？只要官府到各家药店一查问，你还能瞒天过海吗？要用巴豆榨油，也是需求东西的。你用过的那些东西，可都措置好了？你肯定不会被官府找出来？

鲍五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听了元春的话，鲍五仿佛又被戳中了肺管子，几近暴跳如雷：“我当然照顾过他们！太爷将赖家人送到顺天府后，顺天府知府略过了鞠问，便将赖三姐和赖尚荣放了，让他们听候传唤，将其他的人收了监。赖家人的金银金饰、一应梯己早就被贾家搜走了。赖三姐和赖尚荣身无分文地被放出来，还是我跑前跑后，给他们赁屋子、买些锅碗瓢盆之类的家伙什儿……”

他感喟一声，对鲍五说：“事到现在，你还想教唆诽谤，当真是死性不改！人间刁奴，怕也莫过于此了！”

四周世人都看着她，鲍五和贾敬的目光特别热切。

贾母赶紧站起家来，不敢说话。贾珠、贾琏赶紧起家告罪：“孙儿胡涂！”“孙儿知错了！”

为了看清楚鲍五的神情，元春把帷帽火线的轻纱掀了起来，凉凉地说：“你刚才大话连篇，说了多少句虚言？真当鬼神可欺吗？或许，不等我去查证甚么，天然会有证据到了我手中也未可知。鲍五，你说呢？”

想到这里，鲍五顿时感觉心中豪气陡生，柔情无穷，提及话来再不躲躲闪闪。

对于这个题目，他实在也非常心慌和心虚。他做了好事，又不得不立下了子虚的誓词，不晓得鬼神会如何奖惩他？

说到这里，他脸上暴露激烈的愧悔之色：“可我舍不得跟三姐分开！五年时候太长了，谁晓得会出甚么变故呢？如果五年后三姐已经嫁了人，我如何办？我看动手里的遗本，想着三姐，内心就起了贪念，撺掇赖大哥跟太爷谈前提！说真正的遗本在我们手上，贾家如许的大师子，要顾虑家属的名声，要顾虑子孙的性命前程，还敢跟我们挺腰子不成？必然是要就范的！赖大哥被我说动了心，就同意了……”

鲍五呆呆地看着她，仿佛见鬼了普通。

她们的统统荣辱悲欢，都是由“父”“夫”“子”这三个角色决定的。父、夫、子荣，她们便跟着沾一点光；若父、夫、子碰到祸事或者本身作死了，她们也就跟着跌落灰尘，不管如何挣扎，也有力窜改本身的底子处境。不是她们不想自救，而是这个天下的社会法则，女子所受的思惟和精力束缚，不会给她们自救的机遇，乃至不会让她们产生自救的认识。这就是白乐天所说的：“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别人。”

元春忍不住感喟，用手指悄悄揉着本身的额角。

“三姐万念俱灰，只得勉强从了。每天熬着日子，只求把赖尚荣照顾好，盼着将来把一个好模好样的侄儿还给哥哥。厥后，赖尚荣竟没有熬过来，病死了！三姐……三姐草草葬了赖尚荣以后，就……就吊颈死了……”

说到这里，鲍五便似满身的力量都没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跟泪人儿似的。

她们所能做出的一点点抵挡，也不过是像惜春那样弃世削发，或者是像赖三姐如许结束本身的生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