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第1页/共3页]
却说宝玉一起往房中来,见了袭人便笑道:“你再去教阿谁做活的女孩子给我做一个扇套子罢。”袭人便问那一个那边去了,宝玉道:“原是我拿着去同林mm做的比,惹了他不快,就把阿谁铰了两段,我又不好说他甚么。再做的时候,多给他些银子,教他就依着这一个做来。”袭人闻言只叫得苦,道:“那边是甚么外头女孩子做的?原是史大女人做了给你的。我两个商讨着哄你顽,故说是外头人做的。现在可如那边呢!”宝玉闻言,乃悔之不迭,道:“这可如何说!白孤负了他的心机。”乃顿足不迭,又想如何同湘云解释。
瑧玉那日归去,便将此事同薛蜨说了。两人商讨已定,翌日便请贾琏出来吃酒。及至酒过三巡,瑧玉便笑向贾琏道:“前日同东府里珍大哥哥吃酒,提及你们府上往那祖茔四周买农家之事,又说二表哥也要买的;方知那处原是我父亲一个门人家下的财产,他有些执古性子,珍大哥哥同他说了半日,只是不肯。他日我同二表哥去问他一声罢。”贾琏亦听贾珍说过此事的,见瑧玉肯为帮手,乃心下大喜,忙举杯道:“多谢表弟之情。”说着,一饮而尽。瑧玉同薛蜨亦饮了,又吃了一阵子,见贾琏已有了三分酒,二人对视一眼,薛蜨乃道:“表哥常日在京里走动,听到过火么你们府上的话儿未曾?”贾琏闻言便知内里有些原因,乃道:“愿闻其详。”薛蜨笑道:“原也不是甚么大事情,昔日也曾听的。不过是有人道你们府上福分甚大,二老爷先得了一个射中带贵气的女儿,又得了一个衔玉而生的哥儿,连圣上都有耳闻;现在你家侄儿又是元月月朔的生日,大师未免又想起之前的事儿来,故有这话。”
贾琏闻言,却直惊出一身盗汗来。当日生贾若之时只顾着欢乐,竟忘了这事戳了人的眼;二房的元春本是正月初平生日,当日闹了个赫赫扬扬,想必早已招人耳目;现在贾若又是元日出世,万一故意人在今上面前着意提上两句,那心下天然不安闲的。故而越想越是后怕,幸得现在已知此事,天然有法去处;乃起家一揖道:“多谢表弟。”瑧玉同薛蜨忙起来扶他,薛蜨因笑道:“这是如何说!不过我们是嫡亲,以是白说这们一句,我原是晓得表哥不是那们等的胡涂人,方直说出来的。表哥现在如许,倒是折杀我了。”贾琏夺目之处虽不如他二人,却也不是个不通世务的,况近两年来也曾在宦海上周旋,天然知他是美意,因而心下暗感二人之德,又想着要归去同邢夫人说知,不在话下。
凤姐儿闻邢夫人提及王子腾,显见也是重着本身娘家的,心下亦有些对劲,又闻邢夫人笑道:“我们这府里现在也不像了,那日你二mm同我来讲这节礼,瞧着竟不如往年时七分的风景。我想着俭省也不在这上的,岂不是获咎亲戚家?我们天然还如先前那般,另治一分礼送去,更要比往年厚些才是,已是取了银子给琏儿去办了;若银钱不凑手,尽管再往我那边要。”本来邢夫人虽也重这财贿,倒深知个“放长线钓大鱼”的事理,面前使这些银钱皆是为贾琏铺路;况贾琏今后如有出息,迎春也可寻一门好亲,连贾琮都得益,便可使自家权势强大,更不必说惠及贾若了;故毫不怜惜银钱利用,又下意同林家薛家交好。
却说现在端阳将近,瑧玉便又想起托邢夫人引着黛玉往各家拜见之事。因见平日景象,乃暗忖道:“现在看来,邢氏心下最重的乃是这重生的若哥儿。偏他又是正月月朔的生日,邢氏自发压过了二房,未免心下欢乐。现在却冷眼瞧这贾琏,也不是有甚么大出息的,只好指着祖上爵位罢;然此事若招了皇家的眼,削官夺爵亦是眼下之事,可叹他们现在尚且不知。照这们看来,倒是今后处动手才是端庄。”如是又暗自计齐截番,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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