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上折鸣冤事生转机[第1页/共3页]

却说顾茂一个折子上去，实将桌子翻开来与天下人等看，又有各家亲眷并头前案中牵涉的人家，明面暗中搅合起无数风波。再有圣上初即位，确有三年无改父道之心，暗里也有几分旁样念想：念及昔日先帝曾与他谈及顾家垂白叟各种，感慨斩错忠臣如此，又有顾茂原是本身钦点探花，才调出众，他天然有些远远亲疏之意。何况借着这一件案子，将先前老臣刮下几个，显出威势不说，再可安插汲引亲信。细算来，一则显了天家恭敬忠臣，二则明示贡献先帝无改父道，三能威服群臣，四能汲引贤能掌控朝野。这般四角俱全，他自不能等闲干休。

顾茜见他面微白唇发燥，便提壶与他倒了一盏茶，又摆手让别的两个小丫头去外头守着：“你不晓得，家里非常闹了一出打草惊蛇、浑水摸鱼的好戏。”说着，她便将洗墨叫唤起的一应事细说明白，又见顾茂神采微动，却还稳得住，目光闪了闪，轻声道：“只你那边究竟如何说？”

由此说道一回，两人都觉放心了三分，一时用了些羹汤点心，书房便又送了一份手札来，道是桌子底下寻到的。粗细一看，这封与先前那封一脉相承，好做前后文看的。顾茜点一点头，将手札与顾茂细看，又令洗墨等三人守在外头门窗处，回顾与顾茂道：“事情不小，待得郭家那边告终，哥哥与我再去检点一番才好。”

旁个且不必说，里头贾府因原掌着安然州等处军务，牵着一丝半缕的，又有顾茜先前为黛玉婢女，明里未曾显出来。暗中贾政却实往贾母处走一回，细问顾家各种。

“何不立时报官？他们故意使个浑水摸鱼的计，想来正盯着家中呢。凡是证据，若能烧毁，岂能比及明日。彼时便是圣上明察，立时取了来，怕也没有哥哥想着的猝不及防，留有明证的。如果证据烧毁不得，明日倒不如本日显得明净。”顾茜原在当代见地过的，更不信甚么官府，张口便道：“现在忽而报官，又请各家姻亲关照，一定不能立时取了户帖黄册等物，将事情先查个清楚。”

翌日朝中为此生乱，或有诘问顾茂证据，或有以先帝圣明已断含混其次，或有明言冤情求圣上乾坤专断等等，不一而足。顾茂因有亲故在朝中，闻说内里质疑之言，便汇总一处重上个折子。不过三五日，朝中质疑之声便更加冷落，于此事上，倒都沉默居多。

顾茜立时明白过来：只消冒险一回，有默算偶然，便能赚来泼天的繁华，洁净的身份。这天然有那一等或心高或愤懑的人动心。民气不敷蛇吞象，再是善待下人，也不能让金银迷了眼的人转头的。

“还能如何？”顾茂挑了挑眉头，端起那一盏冷茶吃了两口，目光冰冷：“先帝圣明，顾家明净，原是众所周知之事。就是现在圣上，那也是仁孝明君，岂容翻覆！不过既受了弹劾，照着朝中的端方，我虽是芝麻小官，也须得临时罢免归家。待背面上折回嘴，重得了明净名声，方能重新履职为官。这原是小事，倒还罢了。可爱此番证据未足，倒让小人作怪――这一番重提旧案，一则表示我们家另有疑点，二来也耽搁机会，今后怕也不好行事。”

他这般有把持，顾茜虽还担忧，却也觉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若说这个，我还使了人重又将你书房并那郭家抄检了一回，凡是有眼熟的东西，都要取来。书房里能放的东西有限，便另有甚么，怕也不过手札一类的。倒是那郭家，许另有甚么旁的东西。”

口里说着，他已是几步到了里头，往东面的椅子上坐了。

“我也为此忧愁，幸而mm与我一把利刃！”顾茂说到此处，唇角不由勾了起来，目光落在顾茜身上，且显出欢乐来：“先时我担忧不能迟延光阴，等霍达返来印证。不想mm夺目精干，揪出内贼，又搜出版信凭据。有了这些，我自能上折回嘴，拖个□□日，彼时正可将之一举毁灭，完整还父亲一个明净，还顾家一个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