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无奈何妙玉道身世[第1页/共3页]
一干人等自是听着贾母如何说,便是如何来。倒是在水边的亭子里坐了半晌,又是吃了酒,听了几支曲子,却也算顽了半日,也都称心。又一刻,众便是拥簇贾母回了屋子,方才各自散去。
妙玉方丢开此事,又与她说些闲话。
春纤先前便瞧出几分不对,却不敢冒然冲撞,现又见着黛玉虽也是含笑相对,言谈明快,但神情间却模糊透出三分倦怠,且秀眸深深,似有很多心机藏在内里,便越加显出几分不堪来。她不免悄悄感喟,心内却又考虑:贾母这般做派,稍故意机的谁个不知内里意义?黛玉夙来聪敏,天然一望即知的,她却只是如此,可见心内真意,并不在宝玉身上了。
这石榴树足有碗口大小,绿叶沃然,红花夭夭,下头又有一脉清泉流过,越加显出那光鲜的花,碧绿的叶来,好似那一团火映入视线当中,猝然生姿,不由得人生出几分爱好。贾母便愣住脚步,细细看了半晌,伸手招来黛玉,又亲身伸手折了一朵正自半开的石榴花,与她簪在鬓间,方含笑打量两眼,又道:“你现在也渐次大了,戴这鲜花也是合宜了。”
妙玉晓得黛玉过来,虽面上淡淡的,心内却有几分欢乐,只拉着她到了内里坐下,又欲亲身烹茶来。黛玉见着她如此,也是含笑,一面拦了她,道:“我不过来瞧瞧你,并无旁事,少时便归去,却不必这般了。”
及等世人俱是来了,一屋子且说且笑,贾母瞧着也是欢乐,便令一道往园子里而去。
一边的紫鹃早去内里重头取了一件薄绸素面披风,且轻手重脚与黛玉披上,听得这一声儿,便笑着道:“想来是老太太想女人畴昔说话罢。”那小丫头也就笑嘻嘻着道:“回女人的话,原是老太太忽而有了兴趣,想着在园子里逛一逛,因唤了女人们并宝二爷,说这般热烈些,相互也靠近些。”
贾母本也是机灵有气度的,瞧着黛玉面色微白,不消心内想一回,便生就一番顾恤,且道:“走了这半日,不拘甚么处所歇一阵。我们也是纵情而来,兴尽而归了。倒也未曾孤负了好风景。”
本来并无事体与妙玉说的,黛玉便只说些琐事,不觉便说及江澄堂兄伉俪一事,又叹道:“原是好好儿的事,却耐不过世事艰苦,命途多舛八个字,实在也可惜可叹。”说罢,她想到本身身上,不免悲色更重。妙玉却也有些怔忪,双眸当中模糊透出些苍茫,半晌才是垂下视线,轻声缓缓道:“安然州……”
宝玉虽也幼年,一定全然尽知内里深意,但是瞧着黛玉如此袅娜风骚,亦是看得怔在当场。
照着旧例,春纤跟在她身侧,主仆两个并两个小丫头子缓缓而行,小半日便到了贾母地点的屋舍。内里已然是笑语晏晏,正自热烈。黛玉便入了内里,且与贾母施礼,方坐下来陪着说了小半日的话。
又有宝玉跟着黛玉,有些跟前擦后,寻些事儿来邀黛玉畴昔说话,着意靠近。黛玉瞧在眼中,恼在心底,却一时不能发作,又有相互自幼的情分在,瞧了半晌,她反倒将羞恼去了,重添了无法来,只得道:“原是妙玉说着本日有些事儿寻我说话,她信笺以内说得似是紧急,虽是晚了,这会儿我也得畴昔。表兄说的事,明日再论,可好?”
由此,春纤不免生了三分欢乐,又悄悄上前,成心搀扶黛玉,且将她挪开一点子。黛玉目光在春纤身上溜了一眼,便又转而看向贾母,且与她谈笑。
“又是混说。”黛玉听得面上一红,因责怪一句,停了半晌,方又感喟一声,道:“甚么好不好,若我端的是好的,为何倒是落个孤鬼似的……”
如此,竟便到了栊翠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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