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聚会[第2页/共3页]

三个男人笑谈了几句，余晓恩跟着陈景明落了座，和萧蘅隔了一桌，并且是背对着的位置。

“余晓恩？真是稀客啊，此次多亏你老乡景明，不然还请不到你。咱兄弟多久没见了？都十一年了吧，真认不出来，你这窜改也太大了。”罗庆宾上前一个拥抱，狠狠的拍了下余晓恩的背，“恭喜你，余晓恩，今晚你荣登早退榜三甲，一会儿请接受班长惨无人道的奖惩。”

此时，她正在和身边一名女同窗谈天，腿上坐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她一边和女同窗谈天，一边逗弄着小孩。

外间的气候虽卑劣，金盛华庭旅店一楼的某厅内，倒是人声嚷嚷、热火朝天的一派喜气气象。本来，这里恰是育才高中某届五班毕业十周年集会地点。

“没，刚下飞机赶过来，有点累。”余晓恩按了按太阳穴，神采的确透着疲惫，说道，“你如何没带老婆孩子过来？”

“真是老同窗啊，大名，大名报上来！”他听余晓恩叫出他的名字，也不惊奇，大笑着说道。

“唉，又多一名劲仇敌。”罗庆宾叹道，本来他也单着。

余晓恩当天上午刚和几个合作火伴谈完工作，穿的是正装，为了赶飞机也没来得及换，这会脱了羊绒大衣，身上西装革履的，挺人模人样。

他大学毕业后虽不在G市上班，但最爱热烈，各种大小集会从不落下，以是不管老同窗有无窜改，还真没几个是他认不出来的。

余晓恩笑着接过签到表。萧蘅的名字鲜明排在第一，不过她并没有签到。其别人的名字都按字母表挨次摆列，前面另有几列男女朋友、伉俪、孩子的选项，可见制表人用了心机。余晓恩在最后几行找到本身的名字，萧洒的签上大名，其他几列选项都空着。

余晓恩走进小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萧蘅腿上的小男孩已交给旁坐的女同窗，手里拿着一只麦克风，婷婷站立，屋顶大盏水晶吊灯折射出的万道光芒打在她的脸上，使她的容颜温和又明丽，泛沉诱人的神采。她气度天成，侃侃而言，但是她详细说了甚么，余晓恩是一句都没往内心去，只想牢服膺住她的模样，内心想着，下次见不知要到甚么时候了。

“来，先签到。”罗庆宾从签到台拿签到表递给余晓恩，作势掬了一把泪：“兄弟，哥们只能帮到这了。”

此次集会的号令者和构造者恰是当年的班长，萧蘅。今晚，她穿的是一件长款夹棉旗袍，奶白的稠底，几枝傲然的手绣红梅装点，领子、袖口和袍底滚着乌黑的狐狸外相，绾着发，暴露饱满的额头和小巧精美的耳朵，化了淡妆，香槟色的珍珠耳坠跟着她的行动摇摆，神韵极像民国期间大户人家的蜜斯。

陈景明看他走神，用肘子捅了下他胳膊，眼风朝萧蘅那瞟了瞟：重视，听讲。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

“嗯，这几年多谢你照顾。”

夏季里的天短，不过六点多，夜幕已迫不及待的拉了下来，气温更低了。路上的行人仓猝的疾走着，嘴里不时哈出一团白气，车流也比平常快了些，想必都赶着回家取暖。

门口担负着迎宾重担的是罗庆宾，看到有人出去，立马迎上：“呦！这是哪位老板？”

萧蘅一口闷掉杯里的红酒，脸上立马见了红晕，越显得娇美可儿。

南边的隆冬，最是湿冷砭骨。早前刚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冬雨，空中虽干透了，但气温较着没有上升，寒气像是牛毛小针，不管人们穿很多么严实，仍刺进骨头缝里去，让人从内到外经不住打起抖来。

他想起昨夜的寤寐思服，展转反侧；想起今晨的丝丝欢乐，踌躇踯躅；想起开会时的神思不属，邪念骚动；想腾飞机上的忐忑不安，翘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