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页/共4页]

李砚很快回味过来，不成思议地看着姑姑，嘴巴张了张，瞥见那柜上的又领着人到了，要带他们去客房，只好把一肚子话先忍归去了。

“父王晓得吗？”

最后发话道：“转道，去客舍。”

栖迟揭帘看了一眼，城门下的雪地里聚着很多人，大多穿得薄弱，在垂垂暗下的天光里像是一道道飘忽的影子。

李砚咋舌：“这里天寒地冻的，另有人情愿过来，想必这里必然是管理的不错了。”

光王实在给吓了一跳，质库利滚利，万一还不上如何办，岂不是要叫天下看尽笑话？

毕竟钱真是个好东西。

倒是俄然明白了为何父王当初提过多次姑姑在内行走的事，就是如何都不提她做甚么。

“钱但是个好东西，很快你就会更想笑了。”她说。

老奴一听，呆了。

栖迟揽着侄儿，他身上本来冰冰冷凉的，到这会儿才总算是有些热乎气了。

再细心一瞧那跪着的人却很熟谙，竟然是邕王世子跟前的老奴。

姑侄二人又和好如初。

新露掀了门帘要出去，瞧见这幕，抿唇忍了笑，又退出去了。

栖迟道：“管理好不好不清楚，我只晓得这里长年征兵，流民来这里能够开荒种地，也能够混口从戎饭吃，何必不来？”

老奴被带出去前还想再说几句好话，讨个手信甚么的给那质库柜上迟延几天也好啊，昂首时偶然间一瞥，见屏风上映出县主发间一根金簪，眼熟的很，仿佛也是邕王世子当初典当出去的，手抖两下，再无颜面说甚么了。

“没甚么，只是些流民罢了，并非甚么暴徒。”

她就晓得，他们家主是最心软的了。

车外坐着的新露将门帘掖紧了些，小声道：“世子莫出声，在内行走还是要谨慎为上。”

“也不是满了，”柜上的支支吾吾：“只是这夏季里气候不好，流民又多，不敢胡乱做买卖。”

但是那柜上的看了后却变了神采，忙不迭将东西还给新露，再看栖迟时恭恭敬敬：“有眼不识泰山，夫人莫怪，这便安排，宿饮俱全。”说完仓猝往火线号召人手去了。

“家主万安。”秋霜见了礼，顾不上一身风尘仆仆，满脸的笑：“您交代的事都办好了，邕王府的人追着我过来的，一心要见您呢。”

饭吃完了，也还是不肯走。

李砚已醒完整了，忍不住嘀咕：“如何会呢，我们一起行来也没瞧见多少人，一间城外的客舍如何就住满了？”

“从别的处所过来的，要流入这北地的八府十四州里，天然就叫流民。”

哥哥问她哪儿来的钱，她照实相告，是拿本身名下宅邸做抵押，从官方的质库里换来的。

李砚好学好问，听了甚么都能记下来，内心更加佩服姑姑，难怪父王还在时总说她四周走动，经历不输男人，这些事情不亲眼出去瞧一瞧，又如何能清楚。

方才妆成，门被敲响了。

新露吐了口气，舒畅了，转头出去将人都叫了下来，拴马卸车，忙繁忙碌。

反倒是她，向来表示得很少，体贴的只要侄子。

进了门，栖迟刚摘下帷帽，李砚就扯住了她的衣袖，凑过来，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嘴巴一开一合，的确是用气味在说话：“姑姑，行商但是劣等人才做的事呀。”

柜上的那位已被车夫引了来，一见栖迟穿着绫纱锦缎，帷帽垂纱下若隐若现的乌发如云，必定不是甚么平凡人家的女子，再看她身边还跟着个金冠玉面的小郎君，更稀有了，嘴巴很灵巧，拱手见礼。

栖迟咬牙说：再赢利赎返来就是了。

栖迟笑笑，起家道：“幸亏我走得慢，不然入了城，他就一定还追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