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良宵[第1页/共2页]

李长安扯起嘴角，“这倒没忘。”他拿住她手腕，又挽住她腰肢。

霎那间，只见到段红鲤襟前肌肤，若胭脂凝雪。

李长安沉默一会道：“荒唐。”

流水尽处，一曲红绡。

玉兔扑朔，白鸽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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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红鲤轻笑一声，却放开了李长安双肩：“想得倒美，这类小伤，你半晌便能自愈。”她抬指，边上竖着一片荷叶大屏风，她笑道：“擦擦身子去罢。”

李长安笑了笑：“我是假读书人，学不来风雅。”说着将她横抱而起，向中间走去。

“没沾血。”李长安瞥了一眼左肩，穿的是黑衣，纵使沾血了也看不出来。

“方才雨大，沾血也要被洗去。”段红鲤让开身子，“出去吧，你啊，落汤鸡似的。”

李长安安然靠在椅背上，“擦破皮罢了，以是没提。”

“本相？”李长安疑道。

初晨滴露，小荷尖角。

“晚了。”李长安走到床边，将她悄悄扔了上去。

段红鲤站在门内看着李长安说：“杀人了？”

这时候她在茶桌边，见到李长安，端坐和顺道：“李公子返来了。”不管语气神态皆与方才大为差异。

“走了便太没意义。”段红鲤点头含笑，“你虽杀了安来郡主，却不知她之以是能肆意妄为杀人，是因俊来城郡王默许。”

胭脂落雪，被翻红潮。

风动，云开，影褪，乌亮冰冷的水光从檐脊铺满全部屋顶。

段红鲤没心没肺笑道：“越荒唐，他们得知本相后的模样便越风趣。”

“一年前玄地国师留下一句卦辞，是‘八千女鬼乱朝纲’，玄王听信寺人魏贤，照此卦辞所示，便命人公开搏斗美女。”

“倒未曾想，你和其他男人也差未几。”段红鲤促狭道：“但你杀了那郡主，又未杀尽府中侍卫，总有人是见到了你的。”

昨夜丑时起，那屋内的声音就一向没停过，别说是不经人事的秦女人，就算西院那位身经百战的陆女人只怕也得奄奄一息，莫非昨夜那人真不怕闹出性命么？若非秦女人早有交代，不管如何不得打搅，并且间或还能听到秦女人的声音，不然她早已出院求救去了。

只见门梁上，门梁下，院门外，院墙边，拐角处，巷道中，不知暗藏了多少带刀引弓之人，黑铁甲冰冷森然，世人却沉寂无声。

李长安没持续行动，说道：“我来这便是要带你走。”

无有无常，倒颠倒置。

李长安与她相处过好久，在葬剑池边，乃至他入眠时她也就在不远处，乃至坐在一旁，但也许怜花阁加了麝香粉的烛烟太醉人，抑或是那些绯色罗帐太含混，此时他看着铜镜里的她，总觉与平常不太一样，他说：“另有右边呢？”

冷雨冲刷尽了怜花阁的脂粉气，让这清吟班子更显清幽，夜深了，各院女子大多睡去，偶有卷帘人仍在守烛。

她臻首与他切近，掩嘴娇羞道：“公子怎的这般猴急？”

段红鲤像是在回味，顿了顿道：“帮你治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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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

李长安侧过一步，她吐气如兰道：“彻夜公子在世人中脱颖而出，为的是甚么，莫非公子本身都忘了？”

“噤声。”

段红鲤抿了抿嘴，李长安问道：“你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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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瓶夙夜未眠，眼圈乌黑，却毫无睡意，面庞错愕。

李长安进屋，走到镜台前，双肩却被段红鲤按下，坐在椅上，面前黄铜镜亮光的大要映出了他的模样，另有他左肩还后段红鲤玩味的笑容。

淡淡香风劈面而来。

“淋雨也洗不去血腥气，你受伤了。”她说。

实在她只要开窗，便能见到一人悄无声气而来，如踏着月色，出院后，径直向秦流月房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