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1页/共5页]

空旷的河边，只剩周青青一人。夜风萧瑟，火苗悄悄跃动，标靶上的定西郡王，渐渐化为灰烬。

男人将周青青拉在身边，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朝老鸨道：“我这小弟别看脸黑，但面皮薄，头回跟我见世面，你把统统的女人都叫出来，让我这小弟挑个喜好的。”

周青青嗤了一声：“我又不是你们朝廷差人，拉上我有何用？”

周青青不熟谙西都城里的路，只记得方才过来时，看到离大街不远处有一条河，便抱着一摞她爹的标靶，朝那河边走去。

周青青挣了挣，没挣开。

西京的烟花地和金陵看起来很类似，都堆积在同一条街，大抵也是夜晚里最热烈的一条街，灯火摇摆，歌舞升平。老鸨们在门口揽客，穿戴打扮清冷妖媚的青楼女，站在二楼处搔首弄姿。

老鸨有点看不明白。

男人笑：“去那里追？好不轻易抓到人，被你给弄跑了。你不但扰乱官差办案，还打伤官差，你说这事就这么算了？”

周青青被他揽住，鼻间都是她的气味，想要挣扎，却如何都摆脱不了，只能忿忿地瞪了他一眼。

两个女人吓了一跳，想要上前安抚，她却猛得一拍桌子，朝不紧不慢喝着酒的男人道：“西秦朝廷看来也不过尔尔，出来办差的官爷，另故意机喝花酒，鄙人就不作陪了。

男人低低笑了笑，黑沉沉的眼睛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只俄然将她拉起来，抱着她从背光处无声跳下。

也不知是职业素养的原因，还是这大胡子男人的模样，在西京颇受欢迎。这两个女人殷勤得有些不成思议。

以是这并不是甚么夜黑风高，登徒子欺负弱女子。

周青青不懂他这是闹的那一出，明显是来抓人，倒是真的寻欢作乐了，还拉他下水。

周青青用脚指头想想也知，这厮清楚就是用心为之。她好歹是个准王妃，被个大胡子莽夫，这般戏弄，实在郁卒。干脆将两个女人推开，此中一个女人手中的酒杯回声落地。

劈面的男人自顾地拿了杯酒，小口轻抿，目光却意味不明看着她，见她这狼狈状，闷声笑出来。

这声王爷，吓得老鸨只颤抖抖。

就在这时，俄然响起人群涌入的声音，楼下一阵兵荒马乱的动静。又听得踏踏的脚步声，列队普通朝楼上走来。

本日邻近月中，又是个阴沉之夜，那两人固然看不清面貌，但月辉晖映下，却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此时大抵是方才那两个女人去上报，外头来了几个青楼保护，老鸨慌镇静张闯出去，看到歪倒在地的椅子，叫道：“哎呦喂，几位爷这是如何了？和蔼生财和蔼生财！”

周青青怔了怔，本来是个王爷，难怪对秦祯没甚么害怕。西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被叫王爷的必定还是有那么几个的。不过亲身出来办案的王爷，想来也不至于太高贵。

男人意味不明地笑道：“你很快就会晤到的。”

男人轻描淡写道：“抓到人就放你走。”

男人转头蹙眉看了看她：“何出此言？”

周青青道：“去河边把这些靶子烧掉。”顿了顿，又道，“烧给我爹，他在地下必定挺无趣的，把这些靶子烧给他，让他本身跟本身谈天。”

老鸨连连点头：“冰清，梦如，好好服侍两位爷。”

周青青举起手，干干笑了笑：“我路过。”

大厅中够筹交叉，汉后代人的欢声笑语，脂粉浓烈，美酒芳香。周青青皱了皱眉，拽着她的男人朝老鸨叮咛：“带我们去雅房。”

男人挥挥手，表示屋内两个瑟瑟颤栗的女子出去。那两人如蒙大赦，跑得比那兔子还快。

她轻功还算不错，几近没有收回半点声音，不过挪到两人身后，那男人明显已经发觉。在他回身挥拳时，周青青手上的石头也往他头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