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和离[第2页/共4页]
容嫣嫁入秦府五年无所出,这是她的芥蒂——
容嫣低头默声。
“杨嬷嬷……水……”
十里巷是通州富强之地,夜景虽不及宿世高楼广厦,却也是华灯灿烂、酒坊飘香,劈面乐坊莺燕之音缭缭,别有一番情味。
结款时还好,上了楼只感觉头昏脚软,胸口发闷,怕是醉了。她从速回房,排闼而入扯了扯衣衿,有点透不过气来。
如果容嫣真的是容嫣,许她会认了,可她不是……
二叔喝声,万氏不满,撇嘴道:“都是一家人,还不让说了,我弟弟可没少帮容家。这事不就是秦家的一句话,是吧,嫣儿?”
无所谓,纳吧。你过你的,我活我的。
大少爷容焕伸臂搀她下车。少妇浅笑,婉然道:“谢大哥。”
容嫣想过他们会怒,但没想到会这般无情。然最让她寒心的,是“疼”她的祖母。
红灯高挂,炮仗声声脆响,道贺人来往不竭,今儿是容家二房长孙的满月宴。
祖母心头不安,摸索道:“但是出了何事?”
“和离?我看是被休了吧,五年生不出个孩子来!人家要她何为?还不及个贱婢外室!”
“可不,还要备拜师礼,府上环境你清楚,你二叔画丹青能赚几个钱,他没出息,现在就希冀你兄长了。咱可不能错了机遇,容家好了你也有底气不是。容芷本年及笄,也该说亲了。”说着,万氏谄笑,“另有前次提到,家弟捐官的事……”
……
“瞧瞧,瘦了,病还没好?”祖母抚着她小脸问。
现在,堂上寂然。
心中凉苦,喝多少酒也暖不了。她干脆扔下酒杯走了。
万氏积笑,容嫣还是不语。
巷子深处,红灯下,几个花团锦簇的女人正扭捏灿笑,招揽着过往的行客。
蓝呢马车停在大门口,车帘掀起,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妇款款而出,候在门厅的二爷和大少爷迎了上来。
繁华云集,职员不杂,多少安然些。
可秦晏之非要抬她为姨娘。想来容嫣抱病,于此不无干系……
通州,容府。
虽说容家是诗礼人家,祖父活着时也曾任知州,不过比起秦府到底流派低了些。若非容伯瑀和秦家大爷——秦晏之父亲,曾是同窗老友,这秦晋之和也轮不到容家。
容嫣想了想,把手腕的镯子褪下来放在桌上。“能够吗?”
说这话时,祖母满目冷酷,不问启事乃至都未曾看她一眼。本来本身在他们心中,就是个筹马,调换繁华的筹马。
她愣了,却闻头顶人低声冷道:“真错?还是假错?”
男人狭目清冽,剑眉冷峭,鼻梁挺而高直,一张脸豪气逼人精美得不像话。她觉得秦晏之已然俊朗无双,然现在才知何为极致。
容嫣灵巧应,从杨嬷嬷那拿了对玉蝉送给嫂嫂怀里的孩子。二伯母万氏瞥了眼,莹润细致,果然是好玉,还是秦家家底厚。再瞧人家那打扮,虽素,哪样拿出来不是代价不菲。啧啧,嫁得好啊!
她喊了一声,没人应。四下寻着,暗淡中仿佛踩到了甚么,举眸而望,吓得她后背发凉,酒顿时醒了。
在通州,提起簪缨世家的秦府哪个不知。秦老太爷致仕前任湖广总督授兵部尚书,而老夫人建安郡君则是睿亲王的嫡孙女,论辈分天子还要唤她一声堂姑。至于容嫣的夫君秦晏之,才貌双全,二十四岁便将任户部侍郎,国之栋才也。
十三岁的容炀唤声,突破了难堪。
容父宠女,容嫣出嫁,十里红妆,现在嫁奁都退返来了,秦晏之还算没绝情到底,又给她补了些,以是她不缺钱,带着嬷嬷挑了最贵的堆栈。
“率性啊!和离?你可知妇人和离的了局!你啊,这辈子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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