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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华亭:惊心动魄的宫廷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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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十年树木(1)[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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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待东方渐白,天子终究醒了,陈谨扶他起家,笑问道:“陛下歇得还好?”悄悄打量了他一眼,才又道:“殿下一早就过来存候了。”天子点头道:“晓得了,叫他归去吧。”陈谨一面帮他穿鞋,一面赔笑道:“殿下卯时二刻就到了,连侧殿都不肯进,就在外头站了半日。”天子道:“你想说甚么?”陈谨笑道:“臣就是多两句嘴,把外头的事说给陛下听听。”天子披衣起家,道:“朕早就说过,叫他好好养着病,这几日就不必过来了。你出去问问他,这话他听不明白吗?还是说,他无事可做,就又想很多了,觉得朕用心在说反话?”

阿宝走上前,猎奇地问道:“就是这里?”定权点头道:“不错。”阿宝抬头望望定权种的那株侧柏,修修直立,只觉它敬爱非常,也伸脱手去悄悄碰了碰。定权笑道:“你怕甚么?又摸不坏的。”阿宝“嗯”了一声,到底不再行动。定权看着树木,向她讲授道:“本朝自太宗天子始,就有了个不成文的端方。凡是在这延祚宫内住过的储君,必然要到这里来植一棵侧柏,宫里的人私底下就把这里叫作太子林。”见她面露疑色,又笑道,“你已经看出来了,是不是?”阿宝扳着指头算道:“如果不算太祖天子,加上今上,也该当只要四棵树。”定权点点头,向前走了两步,指着一株树干稍粗的树道:“这是文宗天子的太子,因失德被文庙废为庶人。”又指着其旁一株道,“这是我的大伯父恭怀太子,先帝的定显七年因病薨逝的。这棵和我那棵差未几大,是陛下的,他只比我早种了几年。”

二报酬难对峙半晌,定权清了清嗓子道:“叫你过来,是想带你去个处所。”他回身便走,阿宝冷静跟从。及出殿几个内侍忙迎了过来,定权摆手道:“我到前面逛逛,不消人跟着。”又叮咛一宫人道,“去给顾娘子取件大衣裳来,送到太子林那边去。”

靖宁二年玄月廿七日的早朝,已经停息了一次。但是两今后秘书台接着传谕省部,言圣躬违和,三旬日的常参再次打消。天子陛下于晏安宫中静养,恰好太子奉旨分开宗正寺,驾返东宫后,也大病一场,整天卧床。按廿四平常朝上三司的审结奏报,齐王身犯大逆之罪,但是数日已过,除了府门口多站了几个禁军的将官,并未见天子明旨处罚;连带着犯官张陆正,也仍然好端端地坐在刑部大牢中。

阿宝脸颊仍旧炽热,被殿外冷风一激,走出好久才逐步冷却,这才开口问道:“太子林是甚么处所?”虽已悄悄清了半日喉咙,此时话说出口,仍模糊带着一线走音,又感觉脖颈上热得尴尬,心中也不由悄悄悔怨。定权却似并未在乎,笑道:“你瞥见就晓得了。”

一时之间,三省六部京中高低一片难言的诡秘沉寂,谁也不肯突破这来之不易的勉强安稳局面。只要御史台几个不知死活的言官,上奏或道张陆正俄然翻供毫分歧常理,如此结案疑处甚多。或道既是三司核定,陛下宜早日召部议处,以安天下。只是不管是替齐王喊冤,还是代太子出头,统统奏呈皆被留中,便如投石入泥塘,连半分反响都没有听到。如是一来,明眼人皆已看清,天子陛下定是在等待着甚么动静。那动静将会如夏季傍晚的惊雷,粉碎这一片没有蝉嘶没有鸟鸣的浑沌六合,带来刺眼夺目的电光,带来振聋发聩的巨响,也带来一场惊天暴雨。那动静究竟为何,世人并不清楚,他们只晓得,往北面看,便是长州,天子陛下在廿二日向那边派出了敕使。

陈谨赶紧跪倒回道:“陛下,这话臣毫不敢再说了,连着上回的事情,臣可就真是极刑了。”天子引袖掩去了一个呵欠,道:“你不必隔三岔五在朕跟前说这些混账话,太子果然就跟你有泼天的仇,还是谁叫你这么说的?”陈谨不由面色惨白,连连叩首道:“陛下圣明,晓得臣实在是怯懦,不敢再惹殿下活力了。还求陛下体恤开恩,另派小我去传旨吧。”天子嘲笑道:“你也不必惊骇,朕还在,他不敢先拿了你如何样。如果你担忧朕万岁以后的事,无妨就跟王慎学学,让太子也能叫你一声阿公,不就成了?”说罢哈哈一笑,拂袖而去。一旁小内侍见陈谨久跪不起,觉得他吓呆了,赶快上前相扶。一错目,见陈谨面上神情诡异如含笑普通,竟生生打了个寒噤。陈谨瞥他一眼,问道:“你如何了?”那小黄门笑道:“臣有些内急,陈翁莫怪。”陈谨点了点头,道:“那么就你去吧,你出去跟殿下说,陛下让殿下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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