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自白[第2页/共3页]

夏春朝沉声道：“我同少爷的伉俪情分，那是不假的。但是也要看他今后待我如何，我自问并没亏欠他的处所，他便也不该负我才是。我是正妻，不是姬妾，衣食并不依靠于他，也无需向他讨宠度日。他端庄像待个妻室普通敬我重我，那天然好。如果不能，这段情分丢了也并不成惜。”言罢，又望着珠儿道：“虽说人间都道女子仰赖男人度日是正理，但是我们自家也该立起来才是。凡事都凭借于他，天然就短了声气。我同他不过是一道过这个日子，我能赡养本身，并不矮他一头。”

一见她出来，世人都赶紧起家。旺儿先道了声“奶奶”，方才向那几人道：“这便是我们当家奶奶。”

夏春朝点头叹道：“这几日，我也是想明白了。我为甚么要怕她们？一家人吃穿都靠着我，我却还要看他们的神采，连个主张都不能有的，哪有如许的事理？这几年我不是未曾敬着他们，但是我把他们当长辈恭敬，他们又那里有个长辈的模样？你退一寸，他进一尺，更加敬出些是非来！既是这等，我为何还要敬着他们？我现在也想通了，他们既然薄待于我，那也不必再看他们的神采。反正家里我说了算，他们不怕今后难觉得继，自管闹去。闹得过不下去，我就回娘家。陆家这些年的银钱衣食，可都是从我们嫁奁里赚出来的，少不得一一算还我。到当时，看看谁亏损。”

珠儿听了这番群情，不敢接话，嗫嚅着问道：“那少爷呢？我看奶奶同少爷昔日那样好，奶奶竟舍得丢开手不成？”

她在陆贾氏跟前夙来温婉恭敬，今儿俄然来了如许一番不羁的言辞，令陆贾氏措手不及，呆怔当场。

宝儿手脚慢，一时不及过来，珠儿便趁空问道：“奶奶今儿对老太太说话很不客气呢。”夏春朝笑了笑，并没接话。珠儿又说道：“我如何觉着，迩来奶奶的性子变了？老太太、太太跟前是不似以往那般恭敬了，连和少爷也拌起嘴来了。”

夏春朝回至房中，旺儿已打发自家婆娘送了库单出去。她看了一回，见并无出入，打发了人去。忽觉腹内饿的短长，方才忆起一早未进食水，招了宝儿问道：“我的早餐拿来了未曾？”宝儿回道：“拿来了，今儿是红豆稀饭和油炸桧。因怕奶奶去的久放凉了，搁在炉子上温着。奶奶吃，立时就端来。”夏春朝道：“快去端来，可把我饿坏了呢。”说着，迟了迟又道：“另有我们年里收着的小腌菜，也弄一盘上来。”宝儿回声去了，珠儿过来清算桌子，等着摆饭。

那人本已要去，见这家子老太太出来，只得又立住脚，洋洋做了个揖，说道：“老太太客气了。”

珠儿听得气度大畅，当即点了点头。

夏春朝先不答这话，只问道：“你觉着我如许是不对么？”珠儿摇了点头，说道：“奶奶自有奶奶的事理，何况太太偶然也很不像话。”

只听夏春朝又道：“旁的孙媳也不知，孙媳只知有银子买米下锅，没银子一家子饿肚子。少爷做了这个官，虽说有那些俸禄，一家子开消倒是更加大了，够不敷川资，老太太内心可稀有？”说着，她微微一笑，欠身作福道：“孙媳后宅另有事，先辞职了。”说着，叮咛管家旺儿将侯府送来的礼收了，盘点入库。她自家便带了丫头今后宅去了，撇下陆贾氏一人在堂上坐着。

陆贾氏神采一沉，说道：“你懂些甚么，那些话不过是个由头。人家出入朝堂的，动静岂不更通达些！”说着，顿了顿又沉声道：“春朝丫头，往昔如何，就不提了。现在勇哥儿做了官，我们家凡事都要立起体统来，方才不失了身份面子。就如本日如许的事，你一个内宅妇人，怎好就走出来见客？家里上有我，中有你老爷太太，随便禀告一个，也轮不到你来见客。少女嫩妇的，就走出来，岂不令人嘲笑？你今后言行需得留意，同那些诰命来往也想着自家的家世身份。既是勇哥儿的颜面，也是你的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