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相会[第2页/共3页]
夏春朝见世人散了,便将几个管家媳妇叫来,叮咛道:“领人清算席面,将本日用的一应器皿都好生收了入库,转头我查。”说毕,就带了丫头下来回房。陆红姐也忙走下桌来,上前挽了嫂子的手,两人一起向后去。
吃过了面,宝儿端了漱口清茶上来,珠儿清算碗筷。陆诚勇漱着口,一眼一眼的只看着夏春朝。
夏春朝将碗放下,陆诚勇打眼看去,只见那青瓷碗中汪着一汪碧水,银丝盘绕,青菜漂泊,其上还卧着一只油滑白润的荷包蛋,香气扑鼻,当真令人食指大动。
只听夏春朝正色道:“阿姨这话却错了,我何曾跟表妹打趣?表妹既然顶着节妇的明儿,还该自重些的好。”一席话说得这三人讪讪无言,陆贾氏又极力周旋了一回,世人方才不提了。
本来刚才席上虽同婆母大闹了一场,但那事说来毕竟是婆婆不顾廉耻,同她并没甚么相干。又见丈夫才进家门,虽故意同他商讨家事,却不忍扫他的兴趣,便临时压下不提。
那章雪妍闻声这几句话,只如劈面砸在脸上。她本欲借孝道之名,给夏春朝安上一条大罪。谁知这夏春朝常日看着和蔼和婉,现在却像支月白玫瑰,扎起手来。说出的话,字字不包涵面,句句直往她痛苦刺来。饶是她常日里世故多智,到底只是个没出门的女孩儿,那脸面还是要的,顿时被刺的脸上滚烫,说不出话来。
那陆诚勇也换衣梳洗毕,看老婆端了青菜面出去,赶紧于桌边坐定。
夏春朝走回屋中,宝儿上来接衣裳,递茶与她吃,又说道:“今儿吃酒,倒是散的早。”珠儿笑道:“能不散的早么,闹了好大一场呢。今儿我们奶奶,当真是扬眉吐气了。”宝儿赶紧问道:“甚么原因,我在这里竟一点儿风声也没闻声呢。”珠儿便将本日席上之事奉告了一遍,又笑道:“你是未曾瞧见,奶奶席上好不威风,太太被喝斥的不敢言语了,连着老太太也要下来敬酒赔不是呢。那两个外头来的,更不必讲了,都当了缩头王八。阿谁甚么表女人,还要上来跟奶奶说嘴,叫奶奶一顿嘴巴打的,脸掉在地下拾不起来了。”
夏春朝坐在椅上吃茶,也不睬她们两个议论,停了半晌,便说道:“少爷在外头吃酒,一定就吃了饭返来。你们两个谁到厨房去一遭,拿两个鸡蛋,一把挂面,几颗青菜返来,我有效。”珠儿因陪她走了一日,就躲懒不肯去,推了宝儿出去。夏春朝见她耍滑,打发了宝儿去厨房,便向她笑道:“既是宝儿去了,你便在廊下与我生炉子罢。”珠儿闻说,哀声连连,只好去了。
夏春朝见她出去,面上粉光融滑,便知是在外头哭了一场,又看她面上泪痕全无,便猜必是在附近听觑了方才出去的。因听她这两句话来意不善,当即一笑,说道:“表妹返来了,我刚才同表妹好好的说话,表妹却俄然离席而去,倒是何故?”那章雪妍不答反问道:“夙来听闻表嫂孝敬贤惠,知礼守矩,如何却眼看着婆婆繁忙走动,本身倒这般大喇喇坐着?我在别处,却未曾见过这个模样的儿媳妇呢。”
打发了陆诚勇去,她先将一只鸡蛋磕破,向锅中开水里打了个散蛋花,又将面下入。待面善至八分,又将另一只鸡蛋打入,却不打散,就做了个荷包蛋。只看面蛋俱熟,方才将青菜烫入,就起锅装碗,放了几颗盐粒,些许香醋,又略点了几滴香油,亲手端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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