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亲戚来访[第2页/共3页]

长春听了这话，便知是两人之前的言语被太太听了去，只得一五一十讲了，说道：“是奶奶放她家去的。”又赶紧说道：“奶奶是看忍冬家里实在是有事，便先放了她去。也没多长时候，不过一两个时候，晚餐前就来的。”

堂上，夏春朝正自相陪几位亲戚。

陆贾氏笑道：“可贵孩子们故意，莫不是我竟挡出去不成？你出去只说我这里没有清算，略迟些时候来罢。”宝荷得了叮咛，便往外去。柳氏将嘴一撇，也不说话。陆贾氏说道：“待会儿你小婶子出去，你却少要言语，免得在这里拌起嘴来，我不耐烦听。”柳氏因有事相求，只得承诺了。

那周氏约莫四十不到的年纪，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穿戴豆绿色素面比甲，松花色盖地棉裙，向她笑道：“春朝说这话是外道了，算起来是我们来的冒昧呢。”嘴里说着，将夏春朝打量了一番，又笑道：“常日里少见，本来春朝生的如许姣美，又是这等贤惠无能，难怪这家里四周井井有条，蒸蒸日上呢！”

恰在此时，宝莲走来其间，说道：“老太太请太太畴昔说话。”这柳氏听闻，心中暗道正有话要同这老虔婆说，便也再不管甚么老爷的禁足令，起来穿了衣裳便急仓促今后院行去。

堂上奉养的丫头上了香茶果点，夏春朝便笑道：“可贵婶婶儿并二位叔叔过来，侄儿媳妇怠慢了，还望诸位勿怪。”她天然晓得这三人是为看望祖母而来，只是陆贾氏克日称疾多不见人，不知可否相见。这周氏同自家婆母又颇多龃龉，亦不知其是否来意不善，故而一面酬酢，一面打发人到后院去问。

忍冬立时便回道：“天然是奶奶，家里大小事都是奶奶主张。”一言未了，略停了停，自发不好，又小声道：“该是老爷？再不然，就是老太太为尊。但是他们二位都不管事，太太行起事来又很不着调。”长春便道：“这便是了，就是奶奶这等无能，太太才恨着奶奶。”忍冬问道：“姐姐这话，我更加不明白了？”长春便笑着捏了捏她鼻子，说道：“你不明白就罢啦，少要胡言乱语，免得是非上身。眼瞅就要晌午了，你快到厨房拿了太太的饭来，服侍她吃了饭，你好回家瞧你娘去。”

陆焕成听不出来，只向她咬了一回耳朵，说道：“你且耐着性子罢，很多少好处呢！”柳氏磨了这半日工夫，肝火渐平，又听他说了那几宗功德，也只好回转了情意，笑骂道：“我也不知，你们陆家的人都有这么些鬼心眼儿！也罢，今番就饶了这蹄子。我也没阿谁力量撕扯。只是她对我不恭，实在可爱。不经验经验，我情意难平。”陆焕成道：“我倒劝你省些力量，好多着呢。”说毕，又劝了她一回。佳耦两个低声笑语了一阵，那柳氏方才罢休。

这日，合法四月月朔，陆家发放月例。

宝荷一言落地，那柳氏便满脸不安闲。本来这二太太便是那分炊出去的陆炆立之妻周氏，这二公子、三公子便是陆炆立的两个儿子：陆讳文、陆诤人。柳氏同周氏向来分歧，分炊以后大房二房颇不来往，唯丰年节之时才上门逛逛。

虽是陆焕成将柳氏禁足，夏春朝倒不敢荒废了晨昏定省，每日里看望过陆贾氏，便到上房来问安。陆焕成虽不准柳氏出门，却并未放话不准人来。那柳氏却蓄意拿班作势，只说老爷有话，将夏春朝挡在门外。便是陆贾氏那边，也以身材不适不宜见报酬由，频频不见。夏春朝倒也不觉得意，仍旧每日恭谨如常。

上房小丫头忍冬领了银子，走回房中就见长春穿戴一件半旧翠绿对襟比甲，坐在炕沿上正穿针。忍冬走到炕边，向她笑道：“姐姐，今儿放了月例银子。因我娘前几日病了，奶奶晓得了，多给了我几个钱，你替我数数。”长春听闻，便放了针线，接过银子一枚一枚替她数了，又用手帕子包了重又递还她，问道：“你要如何出门呢？太太正没好气，只怕不会准你的假。”忍冬笑道：“奶奶说我娘病着，放了我半日假，吃了午餐可回家瞧瞧，晚餐前返来就是了。”长春听闻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娘好些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