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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醒来的时候，子绮正睡得香，呼吸清浅均匀。她像是晓得舅妈累了，不说话，也不急着起床，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瞧着子绮扑哧扑哧地眨。

王蒙放工返来时，姚子绮公然没走，她对柚子实在过于心软，硬不起心肠。柚子又鬼灵精怪，晓得她疼她，变本加厉，总装出一副咳得停不下来的模样，一会这里疼，一会那边不舒畅。姚子绮模糊猜到她是装的，但她抱病是真相，也不敢鉴定这内里有几分真假。

姚子绮像平时那样轻抚她底子不管用，她一抓到她的手就不肯松开，恐怕她俄然消逝了似的，嘴里总喊着不要不要，梦话的话说了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听不清的。

子绮昂首，发自内心，“或许另有，但是王蒙，剩下的，已经不是爱情。”或许这几年里，她的爱情，早已被光阴消磨殆尽。

姚子绮早传闻千锦汇消耗贵得能吓死人，这一看菜单公然如此。之前王蒙只说订好了位置，并没有奉告她在哪，来了才晓得是这里。固然他们没有任何干系了，她还是惯性替他省，“要不，我们还是换家吧？”

柚子缓慢而欢畅的点头，“娘舅你放心，我必然不会让舅妈走了。”

她心口一疼，想起那日在阳台上，她睁着吵嘴清楚的大眸子子说：“爸爸有了新的宝宝，他不要我了，妈妈说，她也不要我。”

柚子这孩子比来睡觉变得极其敏感，稍有动静她便醒了，好几次半夜里子绮都走到门口了，她一咕噜爬起来，“舅妈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脆弱的眼神，如履薄冰。

“我没傻，莫非你对我真的没豪情？”

她嘴角扯动，“王蒙，别傻了。”

“没事，可贵大师都欢畅。”王蒙眼中密意绵绵。

“豪情又不是游戏，它哪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不信！

她走畴昔，一把抱住柚子，“乖，舅妈会一向陪着你，好好睡吧。如果哪天舅妈要走，必然会先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