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4 春宵[第2页/共3页]
沈哲子行走在灯火透明、如同白天普通的宅内,垂垂阔别了宴会合中的前庭,在楼宇高墙的隔绝下,繁华声渐远。本日家中来宾盈门,就连内宅的女眷都要去接待亲旧女宾。因此内宅清幽,与鼓噪热烈的前庭仿佛两个天下。
只是在庭外闲坐很久,蚊虫倒是招来很多,房间内却没了声气。沈哲子起家悄悄行至廊下,趴在窗缝上往内瞧,只见那女郎正坐在室内玩投壶,但是神情郁郁寡欢,明显并不如何畅怀。因而他便又悄悄行归去坐在胡床上,大笑两声,才感慨道:“新婚之夜,独守空闱,苦楚不苦楚?”
“亥时三刻了。”
目睹沈哲子入门,公主心内一喜,小脸却还板着,刚待要开口责问,却见沈哲子行动敏捷的回身,一起疾走冲进庭内。她先是微微错愕,旋即又看到手里的投箭,而后便捧腹大笑。
“你先咬的我!”
兴男公主闻言后神采更加羞红,捂着被嘬得通红的嘴唇,闷声喝道。
“那你就一向不要进房!”
“郎主曲解了……”
“云脂,关上门去,蚊虫嗡嗡太恼人!”
公主看到这一幕,更是银牙紧咬,眼眶都模糊泛红起来。只是过未几久,便见那可爱身影又行入庭门,手里提着一具胡床,也摆在了正对房门的位置,然后便优哉游哉的躺在上面,抬头望天:“月如银盘,星繁如雨,真是明朗好夜空!以天为盖,以地为舆,这么好的夜色闲坐房中,真是孤负大好光阴!”
渐进兴男公主所居的院落,沈哲子摆摆手,表示刘长等几名侍从不必再相随,自去苑中痛饮畅怀。
沈哲子笑着应一声,表示宫人在火线带路,往新房行去。
公主忿忿道,继而对宫人说道:“给我把纱帐扯起来,庭外蚊虫太多,让人生厌!”
沈哲子嘲笑一声,将竹竿抛在了地上,转成分开。
房间内烛火透明,兴男公主半躺在胡床上,手里捧着一碗甜美蔗汁小口轻啜。先前大礼时合卺共饮,那酒味辛辣苦涩,至今口里另有一股苦味。一边饮着蔗汁,她一边乜斜着眼瞧瞧坐在房间另一侧的两名女史。
沈哲子听到这话,更是羞恼气愤,被人拒之门外也罢,被人用牙咬住也罢,这女郎竟然敢小觑他的战役力,也真是让人不能忍耐!因而他扯着公主手腕,将她拉得一个趔趄往前栽来,然后将其拦腰抱起,由其踢打挣扎,低头一口叼住其樱唇。
“给我也来一杯,我要弄月到天明!”
沈哲子腹诽一句,继而进步腔调说道:“跟房中那娘子说,她若肯认错,我就入房去。”
一念及此,公主表情便有几分忐忑,手中甜美的蔗汁都变得有些索然有趣。她盯着烛火发楞半晌,忽而发问道:“几时了?”
宫人们苦着脸将纱帐在房门前扯起,相互视野隔绝。这会儿,才有宫人悄悄行入庭中,附耳对沈哲子解释方才那曲解。
“你玩的投壶是我家的!”
“我在侵占!”
月色清幽,似被人间炊火鼓噪烤灼得更加悠远,遥遥挂于六合以外。
沈哲子也不筹算再姑息这女郎骄横脾气,便用手拄着竹竿,傲立庭中,若连这小丫头都清算不了,他还配称一步十算沈维周!
兴男公主往前踏上一步,心内便有些委曲,神采也不甚都雅。
云脂苦着脸行入房中,过半晌房内才又响起公主的声音:“我一小我玩的纵情,才不让人再入房喧闹!”
“是你持弓逼我……”
沈哲子闻言后略一错愕,只是转念又一想,今次虽是曲解,但若不是这女郎惯来强势,本身又哪会有此曲解。若他今次低头认错,今后更加不好管束,将错就错也好,也要让这女郎认识到本身是有底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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