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文君出蜀[第1页/共3页]
尤是先秦蜀郡太守李冰修成都江堰后,巴蜀之地更是水旱从人,旱则引水浸润,雨则杜塞水门,巴蜀百姓今后不知饥荒,时无荒年。
程郑哑然无语,却也不得不颌首认同。
她无法的摇点头,复又取出匣中的信笺。
卓氏祖居齐地,擅冶铁锻造之术,后因齐国为秦所灭,卓天孙的祖父只得携家人展转徙蜀,流寓临邛。幸亏临邛亦有铁山,卓氏仍得采铁锻造,重兴旧业。
卓天孙见他发问,顿时頽然尽扫,换做满脸喜意,大笑道:“太后颁下懿旨,命太子少傅直不疑仿太学前例,在长安创办女学,以教诲世家贵女识四德,正女范。小女文君得了皇后赏识,封了女学的博士仆射,居诸博士之首,掌经学传授之事。”
大汉重农抑商,商贾富虽富矣,但瞧在权贵世家眼中,倒是上不得台面的。
程郑不由讶异道:“常日怎的没听卓兄提起过?”
程郑为卓天孙欣喜之余,心中亦生出几分悔意,早知卓文君有本日此等机遇,就该让自家儿子上门求亲。
“通篇落笔皆过于拘束,不敢随心随性,反是写到最后一句不管不顾,倒是暗合了词句的萧洒不羁。”
程郑迷惑道:“卓氏不是和我程氏这般,世代以冶铁为业么?”
小女知先生高洁,不喜俗物,故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央着或人作了那首《蜀道难》。小女自知字丑,无法或人尤甚,只得自个脱手,足足写了十遍,方才选出最好的一副,将之赠与先生,权当拜师礼,还望先生莫要嫌弃才好。陈氏阿娇,敬上。”
帛书中的词句笔意纵横,豪宕萧洒,端是气势澎湃,字体却甚是清秀,且因腕力不敷,勾划浅浮,尤是待得行文过半,下笔轻重更是再掌控不住,干脆随便挥毫,再无顾忌。
卓文君翻开信笺,刚扫了一眼,便知还是那少女手笔。
赶路之时,无数车马舟楫开道;歇脚之时,玉食美酒奉上;常常入城休整,连寻觅堆栈和馆驿的工夫都省了,早有僮仆快马先行,买下合宜的宅院,备好一应所需,就等着主家入住了。
且不提厅堂内正自觥筹交叉,酒酣耳热的世人,卓府后院某处清幽小阁内,峨眉淡扫的卓文君帮手捧一卷帛书,轻声吟诵着书中词句。
卓天孙摇点头:“我卓氏本是诗书传家的儒学世家,依着族谱记录,祖上还曾师从孔贤人,却不知是真是假。”
卓天孙哈哈大笑,满面得色道:“那是那是,乃是小女文君的大丧事,亦是我卓家大大的丧事!”
卓文君得成女学的博士仆射,可还了得么?
这一日,卓天孙又命府中家老向程郑递了帖子,说是家有丧事,邀他过府共饮。
何况卓氏有的是钱,卓天孙亲身送爱女进京,那里需求寺人操心安排服侍?
岂料造化弄人,如此钟灵漂亮的女子偏生嫁了个短折皇孙,只得寡居娘家,至今已有十载。
卓天孙那张老脸端是笑开了花,复又非常得意道:“也不枉我不时惦记重拾家风,自幼让她饱读诗书,学那琴棋书画。”
那寺人虽在未央宫奉侍了十来年,长安城里的朱门世家几近都是见地过的,可也鲜少见到这般豪奢张扬的巨富啊。
程郑拱手道:“卓兄,瞧这派场,想来定是天大的丧事啊。”
她身前的桌案上,皇后的懿旨和任官的敕书皆置于锦盒以内,同时赐下的另有个紫檀木匣,里头便放着这帛书和一封信笺。
蜀郡当中,以临邛县富户最多,首富是为卓天孙,次为程郑,两家僮仆,各不下数百人。
卓天孙无法苦笑道:“那里有脸提?诗书世家筹划商贾贱业,端是污了祖上名声。”
待得大汉立朝,开关梁,驰山泽之禁,使百姓盐铁自营,且榷铁从宽,大幅削降冶铁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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