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碑前行祭[第1页/共2页]

翌日早朝，朝臣们看到阔别多日的太子刘彻高居御座之上，皆是松了口气。

“汝等可放心归去，来世再入中原，再为汉人！”

翌日凌晨，刘彻率军出城，回返长安。

大汉的修建向来俭朴厚重，便连宫殿都采取暗色彩，鲜少呈现鎏金穹顶和雕梁画栋，只求繁复大气。故而刘彻也没为这通天碑设想甚么浮雕或斑纹，除却需求的金属避雷内构，碑身尽数由大块的玄色花岗岩堆砌而成。

更过分的就是被自个的鼾声惊醒后，还瞪着那对鹰隼般的阴戾眸子恐吓人，满脸清梦被扰的不悦，这特么像话么？

“批铁甲兮，挎长刀。与子交战兮，路冗长。”

听朝臣奏事时打盹就罢了，竟还鼾声如雷。

刘彻缓缓起家，退到一旁，以便身后的诸多将官得以亲身上前祭拜。

羽林，虎贲，细柳，中垒，胡骑，乃至参与守城战的边军步兵，合计一万八千七百六十四人。

雄浑的军歌在武威城的上空回荡，直冲九霄！

多少年后，大汉史官记录此事时，多以为武帝刘彻此番前去武威立碑行祭之举实在雷声大雨点小，并无太粗心义。

刘彻在匠师打算武威城时，特地命其在城池居中的位置留了大片空位，作为中间广场。武威的四周城墙各开三门，四条大道从各处正门通往中间广场，轴线对称。

大汉并未往武威城大肆迁徙百姓，大多数仆从又被押去构筑周边关墙，故而城中之人大多皆为屯驻的将士，独一少量布衣，他们亦是自发的冷静行出民宅，站在街道上，望着城中间那座足有城墙三倍高的通天碑。

前去武威时，刘彻等人足足花了十余日，但回程倒是快了很多，七月廿二便抵挡长安城，巧好赶上末伏，休朝期的最后一日。

刘彻躬身再拜，久久不起。

虎贲和羽林卫齐声高歌，这本是后代的东汉将士马踏燕然驱匈奴时的军歌，刘彻自不介怀将之写出，提早百余年作为大汉军歌利用。

大汉的工程技术远不如后代，且武威城的土质稍有些松，虽是尽量深挖，灌注黏浆土夯实地基，但还是不能如后代中原的豪杰记念碑那般建成庞大的长方形碑体，而是从下而上逐步缩小，以此减少基层碑体和地基的承重。

即便能够重来，他还是会如此做，却也还是会心胸惭愧。

正中午分，骄阳攀至苍穹中心，高悬通天碑之上。

近年来，汉帝刘启已风俗睡到天然醒，且因恶疾缠身，精力大不如前，俄然要在天气未亮便登殿临朝，那气性可不是普通的大。

自太子六月初十离京后，到七月初二的初伏休朝，天子重新临朝理政，虽只要短短二十余日，却真是要了群臣的老命。

刘彻不喜那些跳大神似的礼乐古舞，此番祭礼皆是免除，连祭文都未曾筹办，只是冲通天碑深深三揖，祭以三樽美酒。

中间广场由青石铺就，通天碑居中耸峙，碑体正面朝西，恰是河西走廊地点的方向。

“逝者已矣，生者尤存，朝廷必将好生抚恤尔等亲眷。抚汝等父母，使其安享天年；养汝等后代，使其茁壮生长！”

“汝等为国捐躯，是为大汉忠魂，为教先人铭记，故立此碑！”

将士们亦是随之行拜，武威城内寂静无声。

足足花了年余，这通天碑才完整完工，战死将士姓名更是直到本年六月末方才尽数铭记完成。

刘彻没说甚么慷慨激昂的话语，没有借机鼓励军心，更没有故作哀戚的痛哭流涕，只是简简朴单的几句话，倒是真正说到将士们内心，亦是为国捐躯的英烈们最在乎之事。

七月十五，中元节。

虎贲和羽林的三万将士及参与过守城战的万余边军沉默耸峙，将偌大的中间广场站满，刚移防到武威不久的十万边军沿周边的宽广街道向外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