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纳了[第1页/共2页]
李少游讪讪道:“那倒不至于。”
闻言,窦贞固神情微凝,当真地思虑了一会儿,应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现在朝堂上,前晋遗臣,根基已抱团了。而诸宰当中,李涛与杨邠的抵触,最为狠恶,政见常有分歧,相互弹劾参奏,也不止一次了。
即便地处近畿,天子御驾亲临,对于长社士民来讲,也是件分外奇怪的事。高低职吏自是殷勤迎奉,刘信亲身率节度属官,大尽地主之谊。
李少游低调地埋着头,保持着谦恭的模样,悄悄地等候着天子宣泄情感。对于刘承祐的大怒,他也有所预感。
“但是,每思及杨邠对我等的欺辱,心中不忿啊!”
行营内,一顶宽广的庐帐中,两道气质不俗的人影对案而坐,两个宰相,门下侍郎窦贞固,中书侍郎李涛。送了先帝最后一程,二者身上还披着丧绸,面上仿佛还带着点哀伤之意。
......
略微捏了下拳头,李涛抬高声音:“杨邠不敬君上,鄙弃群僚,不得民气,还企图把控朝政。陛下欲除之,只是差个借口与机遇罢了,鄙人觉得,我等为陛下,为朝廷,为陛下,都该主动进言了......”
窦贞固低调的神情间,泛着些许滑头的色采:“既然李兄都看出来,天子容不得杨邠了,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
“陛下不是说了嘛。杨相公对先帝,一片赤忱耿耿,虔诚可嘉!”窦贞固幽幽而道。抿了口茶,细细咀嚼,不知是在品茶中之味,还是在品话中之意。
“李兄欲何为?”窦贞固急声问。
这几日下来,李少游广布武德司部属密探,深察细探,就许州的环境做着调查。将近的半年的时候了,武德司权势,在近畿诸州也有所分散。调查起来,并不吃力。
这个时候,还是李少游上前,谨慎地出言:“官家,毕竟是皇叔,依臣见,此事还是从长计议......”
公然,得其报,刘承祐的反应并没有出乎李少游的料想。
李涛点头拥戴,眼睛微眯,凝着目光看向窦贞固:“窦兄,朝堂之上,杨邠常常倚势逼迫我等,吾心实难忍之,去岁曾建议陛下遣其就镇,不允,反遭斥责。”
最后这一点,是最让李少游“赞叹”的,如此犯讳的事,也敢做!当真觉得,有个皇叔的身份,就是保命符了。
“他如何敢?他如何敢?”行在内,刘承祐毫不粉饰其怒意,厉色宣泄着:“身为大汉宗亲,朕的皇叔,所行所为,与禽兽何异,较穷匪恶盗何异?”
但是很较着的,许州的底层士民,对天子之来,反应很冷酷。自古天子出行,只要摆明车撵,就没有不扰民的。
拿起茶杯,轻晃着脑袋对刚泡好的茶水吹了下,李涛以一种挖苦的语气说:“窦兄啊,你看本日,先帝陵前,当着世人面,杨相那般哭天抢地,哀恸不竭,可真是哀思万分啊!”
深吸了一口气,刘承祐落座,盯着李少游一字一句地责问道:“眼下,许州官方恐怕是怨声载道,百姓们都在抱怨朝廷,骂朕是个无道昏君吧!”
当然,也没有值得吃力的处所,刘信的所作所为,几近都摆在明面上,明显白白,略无避讳。就像长年以来,为恶处所的武臣将吏普通,底子不晓得甚么叫收敛,甚么叫畏敬。何况,刘信还一向是打着皇叔的身份行事。
瞄了眼窦贞固,李涛自明其意。淡淡一笑,心下了然,公然,这窦相公允日里固然一副低调的表示,但很多事情,内心可清楚得很。
葬礼毕,暂归阳翟行营。
“......”
“亏他做得出来,打着先帝与朕的名号,率掠吏民,以谋私利,这是废弛朝廷的声望,废弛先帝与朕的名声啊!朕委他方镇之职,出此恶举,让朕如何面对受害士民?如何面对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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