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沈家往事[第3页/共4页]

“祖母，孙儿想听你讲之前的故事。”

老太太笑吟吟地点了点头，随后低头感喟一声，浑浊的眼睛有些神驰，悠然道：“小娃娃，之前祖母刚嫁进沈家当时，沈家家大业大，在本县，就连县太爷见到我们沈家人也要对我们作揖致礼……固然时过境迁，但沈家的光辉仍然历历在目。”

“呵呵，小孙儿如何想听之前的事情了？莫不是转性了？我记得之前你最不喜好听祖母唠叨了。”

沈溪有些不美意义地低下头，随即仰起脑袋看向老太太，咧嘴暴露一排乌黑的小牙齿：“祖母，之前是我不懂事，祖母如果有精力，便与孙儿讲讲吧。”

沈溪赶紧踮起脚试图去扶老太太的手，不过因为个子太矮，只能别扭地举起。

沈家桃花村这一脉，既然祖父不想分炊，祖母天然担当夫志，想将沈家捏成一团。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可惜李氏的小儿子，也就是沈溪的父亲沈明钧为人呆板朴重，未得老太太喜好，宗子和长孙就成了李氏的命根。

沈溪走出老太太的正房以后，独自回到自家住的西南角院，见周氏正在院中打扫，便笑着上前：“老娘，不好啦……”

桌上供的是先祖的牌位，也是李氏一辈子的桎梏。

老太太闻言更加欢畅，将手中的衣物和针线放好，起家乐呵呵地走到门前，蹲下身子想要将沈溪抱起来，却感受有些力不从心，当下拍了拍沈溪的屁股蛋子，尽是皱纹的脸上有些许感慨：“小东西，沉了好多啊。”

周氏闻言大为欣喜，自顾自地欢乐了半天，才问道：“娃儿，你说的是真的？”

老太太咧嘴笑得很高兴，把他的小手抓住放下，然后摸着他的小脑袋瓜走到椅子边，坐下后尽是感慨地说：“祖母老啰，就连小孙儿也抱不起了，唉……”

被提到之前的糗事，沈溪有些内疚地笑了笑，点头道：“没有，自那以后我都不敢不听话了，我是特地来给祖母存候的。”

沈溪被老太太说得有些馋了，咽了口口水，问：“祖母，咱家之前有那么多钱？”

老太太看着沈溪童真敬爱的模样，慈爱地笑了：“莫说是吃肉，凡是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底下不出来的，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老太太哈哈一笑，摸着沈溪的小脑袋瓜：“岂止是有钱，县城最热烈的街道临街的门面，有三四成都是咱沈家的，可这些对于当时的沈家来讲也算不得甚么，你说咱家富不富？”

“你太爷爷曾是朝廷正五品的命官，虽终究未做成四品知府，可你想想，那但是五品大员，掌管一府盐、粮以及清理军籍、抚绥民夷，我们县的官吏如何不忌咱家？以是，我们要买房买地，天然都是大行便利……实在这不算甚么，只要当官，你就能把一两银子变成一百两，如此周而复始，财帛这等身外之物，天然水到渠成财路滚滚来，你还小，不太懂这些，等你长大些天然就明白了。”

沈溪咿咿呀呀地连喊了几声疼，周氏干休，沈溪这才捂着脸道：“娘，祖母说要从我们四房当选一个娃娃，送到县城的私塾去读书。”

沈溪痛得赶紧垫起脚，歪着脑袋，双手握住正被周氏捏着的小耳朵，大喊道：“娘，别拧了……疼啊……”

随即她能够又想起了大爷爷，笑着说：“小孙儿，等你们长大了，如果你大哥不争气走了歪门正道，你不必客气，就将他关到阁楼中，让他好好检验，有人问起，就说是祖母叮咛的。当年，要不是你的几位爷爷过分宠着你大爷爷，他也不至于出错到那等怪诞境地。”